雨后的晴天犹如水洗一般蓝,夏日暑意被雨水暂且带走,微凉的夏风吹动着枝头的栀子花,有朵朵花瓣飘下,一朵花骨朵从枝头脱落,正好落在司余晟的面前,他的眼睛并没有因为这多误入的栀子花而动摇,始终带着热切的希冀看着司浓浓。
司浓浓忽而一笑,笑容春风化水,充满柔意,比这飘落的栀子花还要绚丽烂漫,无论看多少次,司余晟都会沦陷在这温柔的笑意中。
司浓浓手指摩擦着画有空山雨后的茶杯,看着司余晟的眼睛说:“你我是姐弟,有岂能与这些相提并论。”
“若真要论,”司浓浓偏头略微沉思了一会儿,浅笑着道:“你是我死前若见不到都不愿闭眼的人,”
司余晟心头剧颤,将颤抖的指尖藏于宽袖之下,在抬眸,对上司浓浓戏谑的眼神,司浓浓手指挑起司余晟的下巴:“感动了?”
司余晟愣了一下,无奈摇了摇头,“是是是,阿姊的话让我心中感动不已,恨不得以命相报。”
司浓浓相当满意地喝了口茶。
……
接下来的几日,司浓浓都留在清风小院养伤,司余晟在收到邓乐遣人送来的消息后,在一次司浓浓午睡时悄然离开了清风小院。
司余晟从后巷进的一品酒楼,邓乐早已等在酒楼中,看到司余晟就将人带到二楼一个厢房,打开窗户让司余晟看:“小公子,按照你的吩咐,这几日我一直禁闭酒楼大门,让伙计们四处散播掌柜重伤难治的消息,然后发现天仙居的伙计这几日一直在我们店前走来走去,应该是在等掌柜不治的确切消息。”
司余晟瞥了一样窗外”
邓乐点着头:“出手了,他已经偷偷接触了我们好几个长期合作的商家,我还发现,这厮打着我们一品居名号销售一些劣质酒给一些小商家,这要闹起来,可是有损我们一品居的名声,真是不要脸呸呸呸。”
这三年间,一品居三个字已经传遍方圆百里,有了江北第一酒的美称,有许多爱酒人士会不远千里来尝尝这第一酒,名声打响之后,一些冒牌伪劣的商家打着一品居三个字去诓骗不知情的外乡人,一品居楼偶尔会收到一些上当的客人闹事,后来司浓浓用特制的颜料在一品居的酒坛子里做防假冒伪劣标志,只有用司浓浓特定的方法才能显出标志,这才打压了一批假酒商家,没想到张林也在做这样的事情,只敢卖给小商家,是因为小商家闹一闹无人会理会吧。
司余晟走到桌前坐下,再问:“还有呢?”
“还有?”邓乐估摸着自己已经把能说的已经说了呀,司余晟这是还想知道什么?
邓乐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了,摇着头如实说:“其他的没有了。”
司余晟手指轻扣在桌面上,若有所思:“还不够。”
“不够?”邓乐一脸懵逼:“不够啥?”
“不够让天仙居就此消失,不够让张林万劫不复,痛不欲生。”
司余晟的语气平静得让邓乐觉得可怕,战战兢兢地问:“掌柜先前不是说过吗?只天仙居不做什么过分的事,就无需理会吗?”怎么突然就要它消失了。
“张林要我阿姊的命,我为何还要留着他。”司余晟黑眸冷厉地瞥向邓乐:“按照我说的做就行。”
邓乐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瞪大双眼,捂住嘴巴:“你的意思是,是是张林把掌柜伤成那个样子的?!!”
司余晟没有回答就是默认,如果不是伤了司浓浓,司余晟也不会这般发狠。
邓乐算是理清事情前后,动力一下子就来了:“小公子尽管吩咐就是,我一定给你办到。”
司余晟眸底掠过一抹精光,唇角微勾,慢条斯理地道:“他不是喜欢卖劣质酒吗,那就让他多卖点,越多越好,撤掉几家有一点名声但反响不好的酒楼供应,让人到他们面前放出消息,就说天仙居有酒,很多酒,送上门的生意,张林才不会放过,但天仙居现在根本拿不出那么多的好酒,你不如猜猜看猜他会怎么做?”
“会怎么做?”邓乐摸起了下巴,思考了好一会儿,眼睛突然一亮:“他卖买那批劣质酒!”
司余晟语调慢悠悠地说着:“有名声的商家可没有一下不知名的小商贩好糊弄,他们一旦发现是假酒,势必会到天仙居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