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余晟撇开脸,心中有着重重心绪无法想司浓浓诉说,他无法说每次见缠与病榻的痛苦模样,他恨不得取而代之。
他无法说,三不虽然说过他的药可以保住司浓浓的,但司浓浓每次受伤或是生病都有可能让混毒趁机爆发,取司浓浓性命。
他无法向司浓诉说心中的无力感,当初司浓浓拼尽一切让他如正常人一样活下来,而现在换作他为司浓浓努力,可哪怕他习得神医医术,哪怕他已经使出了全力,也无法解除司浓浓体内随时爆发的危险。
司浓浓轻抚着司余晟的脸,语气温润如暖风:“好啦,前几天生辰的时候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动不动皱眉了么。
十一二岁的年纪,该玩就玩,该学就学,三不前辈也说了,只要按时吃他的药方子,身体就不会什么大碍,你也不必草木皆兵,过分担心。”
司余晟低眸不语,他若是真的十一二岁的年纪就好了,可如果按他重生前的年龄算下来,他已经是二十好几的青年了,在这样的年纪却还无法为司浓浓做什么,他真是没用。
司余晟抓住司浓浓的手紧紧地贴在脸上,眸中闪烁的情绪中有着无法言说的执拗:“阿姊,你要长长久久陪我一辈子的,所以你不能出事,只要你能好好活着,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司浓浓眉眼愈发柔和,微微倾斜身子将额头抵在司余晟的额头上:“我们当初不是说好了吗,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放心,哪怕是死,我也会撑到见你最后一面的。”
司浓浓很明白,司余晟依赖她,她又何尝不是在依赖着司余晟。
“阿姊……”
司余晟微微抬眼就能看到司浓浓白皙如雪的肌肤,好看的眉眼,直挺小巧的鼻尖,还有那唇珠饱满的艳丽朱唇,每一处无不在吸引这个司余晟的目光。
司浓浓轻轻的鼻息打在司余晟的脸庞上,司余晟的呼吸窒住,脖子也绷得紧紧的,不敢动弹,可想要再靠近一点的心情却无法停止,就在这时,司浓浓坐直了身子,拢了拢有些滑落的狐皮坎肩,她的半张脸都埋进了毛茸茸又暖和的毛领子里,用玩笑话平和压抑的气氛:“明日就是除夕了,正月里可说不得病痛,不然一年到头都会病痛缠身。”
“好,不说。”
司余晟默默松开了一直紧握的拳头,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感觉,在庆幸司浓浓的及时挪开让他不至于在其面前露出糗态,却又因司浓浓的离开感到失落,他享受并贪图着司浓浓的每一次靠近,那双清幽古潭般的深邃眼眸在这个时刻里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