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片刻后，司浓浓最后做了决定：“一品居从明日起歇业整顿。”

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的尹娘突然开口反对道：“司姑娘，歇业的话，就真的一点收入都没有了，没有收入的话就……”

尹娘未尽的话被邓乐打断，他赞同司浓浓的话：“现在就像一直开着，张林还会一直带人来闹事，客人还是会不愿来，这种事来回重复，只会造成更大的损失。”

邓乐想得很清楚，也看得很明白，今天，司浓浓虽然三言两语间将让张林带着人离开了，但失了秋天恩庇护的他们，张林迟早会再来找晦气。

尹娘欲言又止，邓乐一直眼神示意尹娘不要说话，司浓浓将这两人的小动作全然看在眼里，头微微一歪：“你们，有事瞒着我。”

邓乐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掌柜，你刚刚回来，一定很累，先带着小公子早些回家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也来得及。”

司浓浓盯着邓乐看了一会儿，邓乐眼睛胡瞟就是不看司浓浓。

司浓浓起身，走到邓乐面前，双掌交叠，诚心诚意地朝其鞠了一躬，邓乐受宠若惊，忙扶起司浓浓：“掌柜，你这是在做什么？！”

司浓浓却坚持将礼行完，起身，表情诚恳道：“亏得有你的坚守，一品居才没有被有心人吞并，保住我姐弟两唯一的生计，这一礼你受得起。”

邓乐眼眶一热，吸溜着鼻子拼命将眼泪憋了回去，哽咽着对司浓浓说：“我做得不够好，有辱掌柜的托付，你将那么好的一品居交到我手上，我却把它搞得要人没人，要钱没钱。”

司浓浓：……这是什么比喻。

“邓乐，你无需妄自菲薄，计划赶不上变化，我没想到秋庄主会突然离开，失了这个靠山，就意味着一品居将成为任何人都敢来踩一脚的存在，”司浓浓安慰邓乐，唇角微微勾了一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邓乐偏过头，有点狼狈地擦去眼角的泪珠，回过头，强撑一个笑容对司浓浓说：“掌柜，现在你回来了，可一定要把欺负我们一品居的人都教训一遍，为一品居出口恶气。”

……

司浓浓离开一品居后，并未直接回清风小院，而是改道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司余晟看着熟悉的路线，问：“我们是要去天下赌庄吗？”

司浓浓点头：“秋天恩走了，得去确认下那笔债务如今何去何从。”

二人来到天下赌庄大门前，天下赌庄的牌匾如初见那般大气辉煌却笼罩着阴诡的气息。

今日的赌庄大门紧闭，但时不时有人被扔出门外，被扔出来的人基本都带着伤，司浓浓上前敲门，门很开就开出了一条缝，而门刚打开，司余晟就闻到了一股了浓重的血腥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