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船夫心虚地神色,司浓浓敛了嘴角的弧度,“没什么意思,你只需要看着,看我算的是否正确。”
司浓浓看了一眼四周,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了起来:“粗粗算来,这两年,她大概给了你一头鹿,三只野猪,五只野鸡,三只野兔还有数不清的野果野菜,我们也不占你的便宜,就按市场成本价来算。”
“一头鹿二十两,野猪十五两每只,野鸡五两每只,兔子三两每只,合九十九两,其余野果野菜便算是你不辞辛劳地一趟一趟来的路费。”
船夫越听脸色越难看,想要开口反驳,司浓浓抬手示意船夫先听她说完:“我们自然不能白拿你辛辛苦苦找来的书,这样,就算你一本一两,这比外面的高了可不止十倍,可见我们的诚意是十足的。”
司浓浓扔掉树枝,看着地上的一列列数字,抬眸,眸中缀着精光,双手环抱:“从她与你作交易开始,一共换了十本书,哦,不对,是九本半,那便是九两七百五十文,九十九两减去九两七百五十文钱,便是八十九两七百五十文钱,抹个零头,算你八十九两七百文钱。”
司浓浓摊出一只手,微笑:“请付钱。”
船夫眼睛都要瞪出眼眶了,嘴巴张了又张,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司浓浓又在这时淡淡地补了一句:“我家做着小本生意,算账这种事情不能说得心应手,但也算熟练,这笔账应当没算错,甚至你得到的要比我算出来的多得多,我也不想因为一点零头小利伤了和气,你只需要把我说的银钱补足,大家依旧可以相安无事,继续合作。”
司浓浓有条有理说了怎么多,船夫就只抓了最后的重点,要他给钱?!
什么好处都还没捞着,还想让他倒贴,没门!
“你!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欠你钱,”船夫怒气冲冲地指向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白芍:“你这个小姑娘,我可是好心,看你可怜,才代替我爹,大老远地来给你送这些书,你知道这河面有多危险吗,我这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拿你点东西怎么了,没想到你这么小心眼,还带着人来算账,真是白瞎我的好心,不就几只臭不啦唧的死鸡吗,我才不稀罕,我下次不来了,你可别后悔!”
船夫认定白芍肯定不敢跟他翻脸,一定会求着他不让他走。
只是白芍经过司浓浓提点,再加上船夫刚刚的表现,都足以看出船夫就是个烂人,白芍这会儿心明眼亮的:“不来就不来,你真当我找不到其他人帮我办事吗,若不是看在老船夫的份上,我才不想理你。”
司浓浓侧身挡住船夫看向白芍的那又愤恨的目光,不变的微笑:“如她所说,她既不认识自愿的,那我想你也不会想着赖掉这笔钱吧。”
船夫见白芍不再上套,更加恼火了,这说明他赚钱的门路少了一条,这让他怎么能忍,冲着白芍大喊:“你他娘的就是一只白眼狼,一点也不懂感恩!”说完大步朝白芍走去,气势汹汹仿佛要吃人一样,司浓浓面无表情地抓住船夫的手,轻轻一带,船夫就被甩出一段距离。
船夫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娇小,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把他甩飞?
而司浓浓却做关切地语气:“你怎么了,是被什么绊到了吗,怎么和我刚刚一样站不稳呢。”
船夫轻易地就相信了司浓浓的说法,可能真的是他刚刚自己没站稳,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有那么大力气把他甩出去,船夫乘机凑近司浓浓,小声地为自己辩解:“姑娘,你要相信我呀,那些东西都是她愿意给我,现在要我给钱,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没逼没抢,每一次都是她自己屁颠屁颠儿,没皮没脸地送上门,就是一个没有教养的野姑娘,我也是好心,才大发慈悲,不然就她这鬼样子,哪个人愿意见到,长得跟臭渠里的泥鳅一样,让人看了作呕。”
船夫说完还表现出一副恶心想呕的样子,白芍就在旁边两步远,自然将船夫的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说她丑没关系,那是她专门画的,但不能说她没有教养,这是在侮辱她的师父,这一点,白芍不能忍,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
涮他!
按河里使劲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