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夜里，两道身影穿缩在梅中，冷月无声，落花无声，轻风无声，一切却显得了那样安宁美好。

司余晟突然问：“阿姊，你今日去哪里了？”

司浓浓正仰着脸想着要折那一支拿回去插瓶，随口便答：“一品居。”

司余晟却说：“你身上的酒味好淡，平日你从一品居回来，连发梢都是酒香，今日却只有淡淡的酒气。”

司浓浓这才将视线挪到司余晟身上，浅笑：“怎么，现在连我的行程也要管了？”

“阿姊不想说便算了，现在的我帮不到你什么，确实没资格过问你的事情。”司余晟耷拉着脑袋，蹲在树上，手指滚着一颗小石子，委屈得像被主人抛弃的小动物。

司浓浓顿住，司余晟这是在……撒娇？不，是示弱吧。

司浓浓无奈一笑：“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我确实没去一品居，而是去了怡红院，你闻出了酒气，怎么没闻出胭脂味儿。”

“怡红院？！”

司余晟蹭得站起身：“你一个小姑娘，一个人去青楼做甚！”

司浓浓怔住，被一个十岁的小孩指着说是小姑娘，怎么感觉怪怪的。

司浓浓耸肩：“又没去干坏事，为什么不能去。”

“阿姊！”司余晟急了，去怡红院多的是见色起意的男人，司浓浓这样的容貌进怡红院不就相当于进了狼窝，万一被那些客人当成……司余晟不敢想下去。

司浓浓知司余晟担心什么，说：“别急，没出事也没吃亏，只是买了点东西。”

司余晟拧眉，去怡红院能买什么东西。

“不过这东西最后也没用上，可惜了。”

司浓浓以为这事就这样结束，继续折梅，谁知司余晟又问：“用上？你还去了哪里？”

司浓浓：……怎么还没完了？

司余晟紧盯着了司浓浓，有种她不说便不罢休的架势。

司浓浓轻叹一声，只得实话实说：“只是去见了老对手一面，见他过得很不好，我心情愉悦，便走了。”

司浓浓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何止是不好，想必今日之后，蒋大富连做男人的尊严都没了。

这便是自讨苦吃的下场。

今日之后，足以对蒋大富造成一生都无法湮灭的伤痕。

这可怪不得她心狠，人毕竟是蒋大富自己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