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浓浓带着冷意的指尖戳了戳司余晟的额头：“你现在说话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一旁的邓乐嘴角直抽抽，他怎么觉得这两姐弟越来越像了。

“话说，”邓乐绕着司浓浓转了一圈，问：“你很冷吗？”

司浓浓身穿青莲细绒高领棉袄，半张脸掩在暖和的绒毛里，外面披着浅灰色细绵皮毛斗蓬，双手还握着汤婆子，即便如此，司浓浓依旧觉得身体里有股寒意在窜，每次开口前都要先含一口气暖暖才说话。

但面对邓乐的询问，司浓浓只说：“我还行。”

邓乐看到司浓浓又紧了紧披风，心想，这看着可不算行。

司浓浓确实不太行，她感觉自己的血液也要冻僵了，难道是因为她上辈子是南方人，所以现在适应不了这北面的冬天？

“既无生意，今日就提前闭店。”司浓浓接过司余晟手里的册子，转头吩咐邓二：“让每个伙计都到后院领一些柴火就都回家吧。”

“我替大家谢谢掌柜了！”

邓乐欢欢喜喜地离开，司余晟见司浓浓在短短的一刻钟里偷偷呵了好几次冷气，决定回去就煲点暖身的汤。

由于天太冷，司浓浓二人是坐的马车回的清风小院，马车路过千醉居时速度变慢，吵闹的喧哗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司余晟打开车窗，就看到千醉居买柴长队已经排到大街中间，门口闹哄哄不知在争吵什么。

钻进车里的冷风让司浓浓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冷颤，司余晟立马将车窗关上，但车外的争执声传进了车内：

“这是湿柴，足足压了一半的秤！你们怎么能这么黑心！”

“滚开！买不起就趁早回家等死，没在这里挡了聊他人！”

“你，你们，丧尽天良啊，这种昧良心的钱也敢赚啊……”

“老娘们，要哭上别处哭丧去，别在这里找晦气，来人，把这老娘们扔出去！”

车外一时间各种吵闹，哭嚎，争执声交织在一起。

司浓浓对于车外发生的事情无动于衷：

“换条路走。”

……

入夜，房内安静得能听到炭盆内噼哩啪啦的响声，司浓浓披着厚厚的毯子端坐在书案前写着什么。

房门被敲响，不用想也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