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浓浓就坐在床边,为司余晟替换额上干掉的湿帕,想起刚刚司余晟胎记的异样,司浓浓拨开司余晟的刘海,只有巴掌大小的脸一半都被黑色难看的胎记盖住,若是没有这个胎记,司余晟也会是个清秀的小男孩。
前世弟弟死前的画面再次出现在眼中,浑身插满的医疗管子的幼小男孩干瘦如柴,双眼空落落的,这个从出生起就未下过病床,被各种医疗器械和药物生生折磨了五年终是带着遗憾离开。
“弟弟吗……”
司浓浓低喃,幽幽眸子中不知藏着什么情绪。
……
月色渐浓,恰逢十五,今夜的月亮格外圆,司浓浓站在窗前,吹着秋夜的凉风,吹动她面上的白纱,亦吹动着她的思绪。
现在钱有了,她打算带着司余晟离开平阳城往南去,已经没债主上门,应当是还清了,她将蒋大富得罪狠了,蒋大富出狱后第一个对付的一定是她,没钱没权的她,再者那里或许会有医术更好的大夫可以
待到了另外的城镇,她计划开家酒楼,前世她的家族便是开酒楼起家,这里的司家酒坊有秘方,她的司家酒楼亦有秘方,加以研究再融合入这个朝代的特色,她相信很快就能发展起来。
床榻上的司余晟悠悠转醒,带着疲软的身体慢慢坐起身,视线清晰的第一眼是窗前司浓浓清冷的背景,久久没有挪开视线,皎洁的月光照在司浓浓的身上,圣洁,安宁,与他记忆里狰狞可怖的司浓浓完全不一样。
或许是病中心理防线虚弱,或许是那一时温暖让他迫切想知道一个答案,问出了藏在心底许久,却又不愿去细想的疑问:“你,到底是谁?”
司浓浓身形微顿,转过身,悠然地靠在窗台上,“如你所见,我是司浓浓。”
司余晟迷茫地看着司浓浓,这个人,无论是相貌,声音,都是他认识的司浓浓无疑,但她的气质,行为举止却是另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司浓浓双手环抱,姿态从容,反问司余晟:“那你呢?你又是谁?”
“欸?”司余晟愣了一下,“我是……司余晟。”
“哦?”司浓浓摘皙光滑,不可能,他前两日才看到司浓浓脸上已经开始烂掉,难道……
司余晟不敢置信地看着司浓浓,难道司浓浓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做的事。
“两次毒,本事不小,就是策略不行,动机明显,破绽百出,也就我,乐意陪你玩玩。”
司浓浓缓步走向司余晟:“所以,你告诉我为什么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生人都不敢接触的病秧子为什么会懂得如何制毒。”
“你,你……你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