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种奇怪的胜负欲,虽然苏时寒比卫恒先看到她盖头下的脸,但也不是第一个看见的,这样就不算赢过卫恒。
苏时寒低低地笑起来,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一点没觉得自己一会儿要喝的是毒酒,马上就要死了。
苏问春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被激起恼意,拧眉瞪着他:“我还要赶回去拜堂成亲,苏大人快喝吧,耽误了我的吉时我可是会生气的!”
“还早,耽误不了。”
苏时寒并不着急,走到桌边坐下,苏问春眼角一扫,便看见地上多了两个血印,是他刚刚一路走来留下的。
“坐下跟我说说话。”
苏时寒敲着桌子说,苏问春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但他不喝酒狱卒就不会放她出去,她只能压着脾气在苏时寒面前坐下。
“之前不是很恼我吗?我现在这么落魄,不觉得开心?”
“当然开心!”
“那怎么不看着我?”
“……”
苏问春说不出话来,觉得这人实在是太可恶了,明明早就看穿她的伪装强撑,偏偏还要戳破,好像看她伤心难过他就能很开心一样。
“苏时寒。”苏问春抬头看向他,做不到从容平静,索性也不管眼眶红不红热不热,只固执的看着,“你知道拜堂成亲是什么意思吧?”
苏时寒的表情僵了一下,动作自然地给自己倒了酒,然后才看向苏问春:“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会冠上别人的姓,成为别人的妻,为别人生儿育女。”
苏问春毫不犹豫的回答,看见苏时寒抓着杯子的手很用力,用力到骨节发白,苏问春甚至有种那杯子下一秒就会被他捏碎的错觉。
“这是你和苏灼希望我过的生活,是吗?”
她叫了苏灼的全名,连哥哥都不叫了。
苏时寒抿着唇一言不发,脸绷得很紧,苏问春其实很想再问一遍,那天晚上的人到底是不是他,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很没有必要。
眼前这个人就要死了,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她还执着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做什么呢?
就算是他,又有什么干系?
他们不过是亲过抱过甚至更亲昵的相处过,然后呢?她还是完璧,马上就要嫁给其他人,再过几年,他不过就只剩下一架白骨,只要她也忘记这件事,这世上就没有人知道了。
“苏大人,请上路吧,日后我会与夫君相亲相爱,互相扶持的走下去,我会过得很好,比你们所有人曾经期望过的都好。”
苏问春说完定定的看着苏时寒,等着他喝下那杯毒酒,彻底了结他们之间这段孽缘。
只要他死了,她就算再痛,也会把他从生命里挖掉,忘得干干净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