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赵瑾晟也提过要给苏问春说门亲事,苏问春当时就以还在孝期的名义拒绝了,没想到赵瑾晟现在又提了出来。
德妃刚死,赵玉凝身上也带着孝,但皇帝把她赐婚给了苏灼,苏问春再拿这个做伐子就不成了。
在皇帝眼里,德妃的身份比苏忠国高多了,苏问春如果坚持,只怕还惹得赵震珩不快。
事情架到这一步,苏问春只得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听由赵瑾晟和赵震珩商定自己的终身大事。
经历这么多事,真到了这个时候,苏问春的心情比想象中平静很多。
当初那个说要把她明媒正娶的少年已经不见了,她嫁给谁其实都是一样的。
不会心动,也不会心痛。
“皇弟觉得哪家的子弟比较好?”
“我看卫家那小子挺不错的。”赵瑾晟淡淡的说,并没有为女儿挑选良婿的欣喜激动,更没有要问卫恒的意思。
“卫恒?”赵震珩咀嚼,一脸深思,“他今年三十五了,应该大不少,皇弟觉得合适吗?”
“有何不可?臣弟遇到玉欢娘亲的时候,不是也三十多了吗?”
这倒也是。
赵震珩没再问苏问春,直接口头定下这件事,只等再过些时日昭告天下。
吃完早膳,众人坐在一起闲谈,过了一个时辰,忽马烈带着苏灼和月姜过来。
赵玉凝和苏灼既然赐了婚,在离开昭陵之前,还是应该有个简单的仪式。
越西允许一夫多妻,因为越西的女人普遍没什么地位,并不像昭陵这样还分妻妾,大家地位都平等,月姜看赵玉凝的眼神很平静,并没有昭陵女子那般愤恨嫉妒。
养了半个月的伤,苏灼才勉强能够下地行走,脸色仍是白的,不知是不是内伤严重,背也没之前那么挺拔了。
做了驸马,内务府特意给苏灼新裁了衣服,虽然没有大红大紫,但衣领腰带或者绣花都会带点红色,以显示喜庆,今日要给赵震珩行礼,苏灼的发辫也解开,恢复成昭陵的玉冠束发,有那么一瞬间,苏问春觉得自己好像又看到了远烽郡那个苏灼。
那个自恋的,闪闪发光的苏灼。
大婚会在使臣团回到越西以后再举办,今天不用两人在昭陵拜天地,只是让两人跪下敬茶,拜别父母兄弟。
高如海让人送进参茶,赵玉凝和苏灼站到一起,恭恭敬敬跪下给赵震珩磕头奉茶。
“女儿日后不能常伴父皇膝下,愿父皇万事无忧,身体康健,日后不管女儿在哪儿,相隔多远,女儿都会日夜为父皇为昭陵祈福。”
赵玉凝话说得很漂亮,苏灼端着茶却一言不发,只在赵玉凝说完以后,双手高举将茶递到赵震珩面前,硬邦邦的来了一句:“请陛下喝茶。”
这姿态,一点也不像是女婿请岳丈喝茶,更像是敌军将领在跟一国天子对峙,满满的温情被完全冲散。
赵震珩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两分。
这个女儿再好,嫁给苏灼去了越西,也就是越西的人了,不再是他万般疼爱的昭陵五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