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问春反问,苏时寒却已经醉得听不到她说什么,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喃喃自语:“你要相信我,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伤害你。”
不会伤害?
那一见面就把她丢进大理寺牢房的人是谁?要对她严刑逼供的人又是谁?
苏问春咬得牙龈都酸了,她恶狠狠的瞪着苏时寒,苏时寒却好似累极了,身子一晃,直挺挺的往后仰倒。
苏问春一惊,立刻收了刀勾着他的腰带把人拉回来。
苏时寒一头撞到她胸口,慌乱间,苏问春听见一声微弱至极的低喃:“我心悦你,未曾更绝。”
我心悦你,未曾更绝。
只是再简单不过的八个字,却轻易让苏问春心底所有的疑虑都钉上迟疑。
骗子!
苏问春暗暗骂了一句,把苏时寒扶到**。
他一身衣服都湿透了,苏问春没点灯,抹黑把他剥干净,直接裹进被子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溜进厨房煮了碗醒酒汤给他灌下。
做完这些苏问春准备离开,却发现他皮肤滚烫开始发热,又端了热水来帮他擦身子。
一直折腾到寅时末才消停下来,苏问春累出一身汗,却不敢休息,趁着夜色翻墙离开回了平北侯府。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整个皇城都变成白茫茫的一片,积雪掩盖了足音,不过怕被人察觉,苏问春很谨慎,边走边小心掩盖自己的足迹。
这样又耗费了不少时间,苏问春回到平北侯府的时候,已经是卯时一刻,好在冬日天亮得比较晚,这会儿还是黑蒙蒙的一片。
进了侯府,苏问春松了口气,一夜未睡的疲倦席卷而来,正想回自己房间休息一会儿,冷不丁看见乔翎和路横州一前一后走出来。
“阿翎,你怎么在这里?”
苏问春打起精神问,乔翎偏头凉凉的看了路横州一眼:“世子要京中的城防部署图,和昭陵的国疆图,说此事十万火急,不容片刻耽误,半夜将我掳劫到了侯府来。”
“……”
乔翎说完苏问春才发现她这会儿身上穿着的是内务府前两日才做给路横州的锦鼠皮金丝绣猛虎大氅。
这也太失礼了!
苏问春瞪向路横州,路横州浑然不觉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拿乔翎当外人,精神满满的发问:“小春儿,今夜可有收获?”
苏问春拿不准乔翎和苏时寒的关系,思忖片刻道:“我去廷尉府的时候,发现他和三皇子在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