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问春眼泪汪汪的看着路横州，期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答案，路横州却两手一摊，笑得像个地痞无赖：“这事你得问他，他捅我的时候，也没先跟我说理由。”

“……”

苏问春低头抹干眼泪。

她当然是要问苏灼的，等越西的使臣团进京，等苏灼站在她面前，她一定会揪着他的衣领问个明明白白！

苏问春咬着牙想，路横州又把问题绕回原来的话题：“说说，你头上的毛，怎么回事，谁动的手？”

最后几个字路横州咬得特别重，好像对别人剪了她头发的事特别计较。

苏问春缩缩脖子，想到路横州刚刚那么坦白，便没再隐瞒，淡淡的回答：“苏时寒剪的。”

路横州皱眉，对苏时寒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当初在远烽郡，他虽然没有跟苏时寒打过交道，但每次苏灼提到苏问春的时候，基本都会顺带提苏时寒两句。

苏灼虽然对所有跟苏问春关系近一点的雄性都抱有敌意，但言辞之间还是可以听出他是很欣赏苏时寒这个人的。

只是三年前苏时寒留在京城以后，苏灼再提到苏时寒，多半会破口大骂，说他是白眼狼，骂他没有良心，在京城做了官，连个口信都不知道往远烽郡捎一个。

路横州之前还以为苏问春回京以后，能受苏时寒一些照顾，没想到他竟然亲手绞了苏问春的头发。

这会儿要是苏灼在场，只怕已经提着剑去捅苏时寒了吧。

“除了这个，他还对你做了什么吗？”

“没有。”

苏问春摇头，不是很想跟路横州讨论和苏时寒有关的话题，路横州也没强求，他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今天都是强撑着出门的，见苏问春不想继续，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就开始打瞌睡。

怕他染了风寒，苏问春翻出一张毯子给他盖上。

将军府这么多年没什么人住，早就破败不堪，如今路啸廷被追封了平北侯，这侯府虽然不用新建，但也要大肆修葺一番的，路横州正好要将养身体，赵震珩便在宫里拨了一处宫殿让他暂住下来。

这宫殿名叫晨省宫，是当初五皇子赵罄住的宫殿，后来赵罄被送到西陵疗养，院子便空置下来，如今简单收拾一下，倒是正好让路横州住。

下了大雪，宫里的宫人都在扫雪，晨省宫还没有安排宫人伺候，只有苏问春一个人，进了宫门以后，两人便下了马车，不用宫人撑伞，苏问春直接扶着路横州往里走。

从宫门口到晨省宫还有点远，若是路横州身体好，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能走到，但现在情况不一样，这一条路，他歇了足足三次，走到后面，额头都冒出汗来，却还忍不住耍嘴皮子：“这院子大了也不是很好，若是哪天急着拉肚子，岂不是要拉裤裆里。”

说完自己先笑起来，旁边扫雪的宫人不小心听见，撞鬼似的瞪着他。

路横州没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还跟那宫人嘀咕：“我难道说错了吗？这宫里的人难道个个都不拉屎拉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