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妃嫔眼底闪过惊慌,全都求助似的看向皇后,今日的一切可都是她挑起来的,一会儿陛下震怒,她们可不想陪着送死。
那两个宫人也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看了皇后一眼,皇后捏紧帕子,丝毫不慌:“把她带到本宫寝卧,照本宫方才的吩咐处置!”
既然拖出去会被赵震珩撞上,那就拖回皇后的寝卧。
自己住的地方处死人想想是晦气膈应的,但只要能把人弄死,这点晦气她咬咬牙也就忍了。
宫人捂着女子的嘴拖走,刚转过角落,皇帝就大步跨进殿来,走得太急,他没发现地上的鞋子,离得最近的一个贵嫔借着起身行礼的时机迅速把鞋子藏进自己的裙底。
“臣妾拜见陛下!”
皇后与赵震珩是夫妻,按照礼制,平日不必向赵震珩行叩拜之礼,皇后只起身朝赵震珩微微颔首福身:“陛下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上早朝么?怎么突然过来了?”
赵震珩迅速走到皇后面前,抓住她的手将她扶起来,皇后眉眼染上浅笑,盈盈的看着赵震珩,好似当真不知道赵震珩是来做什么的。
做了这么多年的六宫之主,皇后最是知道怎么把表情控制到最好,掩藏自己的情绪,赵震珩挑不出错,到嘴边的责斥生生咽了回去。
他识破那女子假扮成太监,不仅没有把人处死,还当做情趣把人留在身边,如今被皇后发现,把人带到东辰宫来,这事放到百官面前,也是他这个做皇帝的老糊涂,干了混帐事,哪有资格指责皇后?
想到这一层,赵震珩压下心底的交集强行挤出一丝笑:“朕听说好像有宫人不懂事,以下犯上,惹得皇后在东辰宫大动肝火,专程赶过来看看。”
他分明是心急火燎的赶来救自己私藏的娇娇,却说得好像多关心皇后的安康似的。
几十年的夫妻,谁还不知道谁?
皇后配合的笑笑,却不动声色的推开赵震珩的手,掀眸看向德妃:“陛下说笑了,东辰宫伺候的都是些老人,哪有谁会惹臣妾不开心,倒是臣妾听说,德妃妹妹近日刚诊出喜脉,却被不长眼的宫人气到差点滑胎,有些好奇是哪个宫的宫人没有教养好呢!”
听完皇后的话,赵震珩自然而然的把目光投向德妃,眼神带着狐疑审视。
这一下,德妃被推到风口浪尖,其他人越发紧张的压低呼吸,德妃复又朝赵震珩福身行了一礼:“请陛下降罪,臣妾实在不能看着陛下继续如此,方才才将实情全部告诉皇后娘娘。”
赵震珩皱眉,眸底迅速闪过恼怒,但碍着这么多人在,也只能竭力克制着:“朕不是已经给了爱妃一个交代,让爱妃最近安心养胎,不要管其他的事吗?”
这话明显带着责备,德妃立刻屈膝跪下:“那事哽在臣妾心底,让臣妾彻夜难安,臣妾今日若不说出来,只怕也无法安心养胎。”
赵震珩知道这不是小事,即便心底已经大动肝火,却还存着一丝清明,能够理解德妃为何会辗转难眠。
别说德妃了,想到那个人,就连他自己都有好几天睡不好觉。
“这件事,朕自会妥善处理,今日之事朕可以不计较,请皇后告诉朕,她现在人在哪儿?”
他猜到人被带到东辰宫肯定多少受了不少委屈,但他不占理,也不能立刻帮人讨回来,只能以此作为退步,想让皇后不要再揪着这件事不放。
但他这样做,也是摆明了要护着那个来路不正、明显心怀叵测的女人。
皇后忍不住轻笑出声:“那可是在御前伺候的人,没有陛下的命令,臣妾怎么敢随便召她来东辰宫?”
皇后面不改色的撒谎,不打算把人交出去,赵震珩的眼睛危险的眯起:“皇后确定没把人召到东辰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