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来绕去,他只承认方才的错,对其他只字不提,皇后的怒气在慢慢上涌,见状也不想与他再绕什么弯子,一针见血:“本宫不是那锱铢必较的人,这两项罪可以过往不究,但你蛊惑陛下行不伦之事,就是要千刀万剐的大罪!”
说到最后一句话,皇后已经动了怒,抬手狠狠拍在茶几上,震得茶杯晃动,茶水都溅了出来,胆子小一点的妃嫔吓得身子瑟缩了一下。
那太监也是一脸惊愕,下意识的看向德妃,似是没想到德妃竟然有胆子把这件事捅出来。
从他进来,德妃一直扶着小腹端坐在那里,感受到他的目光,冷静偏头与他对视,眸色清明,没有丝毫闪躲,摆出坦****的姿态告诉他,她就是向皇后告状了,怎么了?
“怎么,没有话说了?”
几个呼吸之间,皇后压下了怒火,又恢复到平日端庄优雅的姿态,捏着天青色的蜀锦帕子擦了擦唇角根本不存在的唇渍。
那太监回过神来,几乎是跪着走到皇后面前:“娘娘,奴才冤枉啊,奴才身份卑贱,又是一介残躯,哪一点比得上宫里身娇体贵的各位娘娘贵人?又怎么能引得陛下做出这等荒唐之事?”
是啊,他一个被净了身的太监,连男人都不是,就算生得柔美一点,那也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究竟凭什么讨得陛下的欢心?陛下是被他灌了迷魂汤吗?
有妃嫔禁不住抬眼打量他,却见这太监腰肢纤细,跪趴在地上的时候,倒是显得臀又圆又翘,是多少女子都比不上的。
一个太监生得这样的腰这样的臀,说他是祸水倒也不算冤枉了。
“哦?你的意思是说,你没有做这样的事,都是德妃娘娘恶意诬陷,败坏陛下的名声了?”
皇后幽幽的反问,没带上他,只说败坏赵震珩的名声,毕竟一个太监的名声也没什么好败坏的。
这太监说他没有本事吸引赵震珩做荒唐事,那德妃身居高位如今又极受宠,不是更没有动机做这样的事触怒龙颜么?
那太监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一时想不到能说什么话来反驳。
这模样,更像是无话可说,认下了刚刚的罪名,皇后唇角微勾,像看什么脏东西一样看着那太监,冷冰冰的吩咐:“来人,把这个蛊惑帝王霍乱后宫的妖物拖出去,论罪处置!”
若当真论罪处置,他当真是要被千刀万剐,株连九族,全族一个都剩不下来。
话音落下,立刻有两个宫人上前要将那太监拖走,一旦被拖出这个门就只有死路一条,那太监面上闪过急色,奋力挣扎嘶吼起来:“皇后娘娘,您不能这样对奴才!您不能这样!”
皇后在宫里二十多年,连已故的太后都对她疼爱有加,赵震珩都没有对她说过不能这两个字,今天这个小太监倒是让她开了眼界。
“拖下去!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也敢跟本宫说不能!”
皇后面上凝着寒霜,两个宫人走得更快,那太监却突然说了一句话震住在场的所有人。
“娘娘,奴才怀了龙嗣,娘娘不能这样对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