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苏时寒是苏忠国举荐入少府为官的不假,但她与苏时寒差着五岁,苏时寒进京的时候,她不过十二,还是个黄毛丫头,怎么京里一个个的记不住她爹对苏时寒的教养之恩,反倒一直揪着她和苏时寒不放?
“苏廷尉只是在苏家寄宿了十年,这十年罪女视他如兄长,他却只把苏家当成是一个临时落脚的地方,对罪女自然也没什么感情,况且路大哥骁勇善战,刚正不阿,漠北有多少女子对他芳心暗许,罪女会喜欢上他也不足为奇,能嫁给他,更是罪女几世修来的福分。”
在皇后面前,苏问春没有刻意贬低苏时寒,只是语气寡淡的拉开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又在言辞之间流露出自己对路横州的崇拜。
这崇拜自然没有半分作假,路横州自幼在军营长大,得了路啸廷的言传身教,武艺高强不说,为人非常正直,虽然五官不似京中这些个贵公子这般温润如玉,谦和如风,却有着漠北浑然天成的硬气和野性,是铁骨铮铮的男子汉。
若不是为了筹备幽冥之战,上军营提亲的人只怕会络绎不绝,排起来能绕郡守府一圈。
“竟是如此?”
皇后喃喃,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置,司念羽上前扶住她,柔声替苏问春说话:“姑母,苏姑娘这个请求却也不过分,待路将军得胜归来,姑母能为他们主婚,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说着话,司念羽轻轻捏了捏皇后的手腕,示意她先答应下来。
她们现在说的都是假设,以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事还未可知呢,答应下来总不是什么坏事。
“羽儿倒是比本宫更有主张。”
皇后欣慰的笑笑,让苏问春站起来,终于进入正题:“今日本宫叫你来,也不为别的,只是想告诉你,本宫知道京里有人要对太子不利,太子殿下召你进宫必然有他自己的用意,他是昭陵的储君,你跟着他为他做事总是没有错的,若是立下功劳,本宫和太子妃自然重重有赏!”
岂止是重重有赏,刚刚差点就直接把她收入东宫了!
苏问春松了口气,同时暗暗钦佩,为了昭陵的将来,皇后能将赵琛视若己出,司念羽作为太子妃,更能心平气和的接受与众多女子共同伺奉自己的夫君,也算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了。
“娘娘所言,罪女一定谨记于心!”
苏问春再度表明立场,门外来人禀报,来请安的妃嫔到了,司念羽扶着皇后往外走去,走到门口,皇后回头看了苏问春一眼,苏问春立刻低眉顺目的跟上。
东辰宫的正殿很大,但后宫妃嫔很多,全都按照位分站好,远远的还没走到正殿,苏问春便闻到浓郁的香气和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直到宫人高呼皇后驾到的声音响起,声音才戛然而止。
司念羽扶着皇后走到主位坐下,苏问春和另外一个宫婢各自在两边站好,看见环肥燕瘦的妃嫔穿着花花绿绿的衣裙福身行礼:“臣妾拜见皇后娘娘,愿娘娘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