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才练了几天就知道欺师灭祖了？”

苏问春有心想逗小丫头开心，语气刻意放得很轻松，绿豆本来看见她手背被打红了想道歉，闻声又咽了回去。

赶早起来赶时间，绿豆只熬了一点粥，两人就着咸菜吃了一碗便从后门出了门。

林语欢成了郡主，不仅住进了主院，徐林也成了她的专属马夫，苏问春倒是并不在意这点特权，出了门绕过两条街，直接花钱雇了一辆马车。

当然，苏问春身上没钱，这点钱还是从乔翎那里借的。

雇的马车不如廷尉府的好，车夫的技术也不如徐林，明明在城里，今天街上人也不多，一路却颠簸得厉害，下车的时候，苏问春差点没直接吐出来，绿豆的脸色也不怎么好。

“行了，一会儿我们自己走路回去，不用你送，你走吧！”

苏问春捂着肚子皱眉说，那车夫巴不得如此，笑着高呼了一声慢走，一挥马鞭扬长而去。

张鸣善是个落魄的穷书生，住处并不是很好，下了马车以后，苏问春跟着绿豆在长满青苔的窄巷里又走了好一会儿，一座一进的破烂小院才映入眼帘。

尽管之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这个房子不会很好，但亲眼看见这摇摇欲坠的屋子，苏问春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这地方真的能住人吗？

院门是用几根刺树的树枝扎在一起做的，不知道院子的主人多久没有回来，门已经烂得倒在地上。

走进院子，里面已经长了不少杂草。

苏问春还在打量这个院子，绿豆已经迫不及待的提着篮子进屋，苏问春跟着进去，却被屋里的场景惊住。

屋子和外面的院子差不多一样破烂，窗户纸全是洞，一直漏着风，屋里已经落了些灰尘，除了一张桌子一张床，再无其他，但原本摆得好好的桌凳全都被踹翻在地，**也一团糟，地上和墙上都有黑红的血迹，苏问春蹲下来伸手碾了碾放到鼻尖轻嗅，是狗血。

“临月姐姐！”

精心准备了一篮子的祭品掉在地上，绿豆蹲在地上，捡起几块被刻意损坏的木块。

那是她给临月做的牌位。

苏问春看见离她不远的地上有一些粉末，因为房子漏雨，那些粉末被打湿凝结又风干，颜色变得枯黄，像是什么东西放久起霉了一样。

在绿豆把临月的骨灰送到这里离开以后，有人来这里打碎了临月的骨灰坛，弄烂了她的牌位，甚至还恶意的在这屋子里洒满了狗血，苏问春很容易想到来破坏的人带着怎样恶意的诅咒。

他要已经死了的人，连魂魄都不得安宁。

这样恶劣的人，除了那位大理寺少卿的独子，苏问春想不到第二个人。

正想着，身后传来一记冷笑：“臭娘们，终于等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