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修被勾起兴趣，那小厮弯眸，眼底露出和周泽修隐藏在骨子里的同样的阴戾狡诈：“奴才可以伪造一份卖身契让人送过去！”

半个时辰后，一份盖着鲜红官印的卖身契送到苏时寒手上，苏时寒认真看了一会儿松口：“好了，钱货两讫，你再写个收据。”

那人立刻找了纸笔趴在地上立了字据按了手印拿给苏时寒，确认没什么问题，苏时寒才点点头放他们离开。

等人走远，苏时寒把卖身契叠好自然而然的揣进自己怀里，然后对大胡子说：“你先带她去淮安医馆看看。”大胡子抱起那小姑娘大步往前走。

苏时寒带着苏问春慢悠悠的跟在后面，周围看热闹的人见事情就这么解决了，摇着头叹着气觉得很是没劲儿，自行散开。

“人是我买下来的，卖身契是不是应该给我？”

苏问春朝苏时寒伸出手，苏时寒斜睨了她一眼：“人可以让你留着，但卖身契要等你把钱还给我再说。”

“……”

她上哪儿找钱去？而且等她有钱以后，他会不会又问她要食宿费？

苏问春现在很怀疑苏时寒的人品。

“苏大人，我方才看那姑娘伤得不轻，周少爷此番举动，未免太过狠戾残暴。”卫恒比苏时寒大十五岁，在大理寺办案的时间都快赶得上苏问春的年纪了，自然一眼就能把方才那小姑娘受的伤瞧个大概。

伤成那样，便是在大理寺，都极少对女犯用这么残忍的酷刑。

“周少爷无辜受伤，心情郁闷在所难免，卫大人莫不是还要因为此事到御前参周大人一本不成？”

苏时寒心里其实门清，卫恒不说还好，若是在朝上说了这件事，赵震珩恐怕不仅不会因此责罚周泽修，说不定还会给周泽修指一门上好的婚事作为补偿。

御赐圣婚除非丧偶，根本不能休妻和离，被指给周泽修的女子只怕会恨卫恒一辈子。

卫恒是聪明人，被苏时寒这么一提醒，自然也想到这一层，眼底浮起忧色，周泽修如此行径，难道就放任他这么一直残害无辜的女子吗？

“周大人作为朝廷命官，向来以身作则，卫大人若实在担忧，不妨登门亲自对周大人说说此事，想必周大人也不会对自己儿子毫无管束。”

苏时寒给卫恒指了一条路，这法子极好，既卖了周常安人情，没有当众让他下不来台，有对周泽修起了警示作用。

卫恒之前以为苏时寒和自己一样，在人情世故方面太过耿直不够圆滑，如今才发现苏时寒在这方面比他精通多了，只是平日懒得迂回逢迎，显得刻板不近人情罢了。

“谨舟言之有理，正好我还有事要找周大人，先去周府一趟。”

到了路口卫恒便与他们分开，直奔周府，苏问春看着他的背影出神。

“看什么？”

苏时寒开口拉回她的思绪，苏问春仰头与他对视，见他目光平静，眼神坦**，不自觉把心里想的说出来：“我在想你给卫大人灌了什么迷药，他竟然会听你的话。”

“自然是我说得有理，他才会听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