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掌握不好，鸡蛋一踢就碎裂开来，恶臭加剧，围观的人害怕被波及，全都咒骂着四散开来。

街上很快没剩几个人，女子砸完鸡蛋就想跑，乔翎施展轻功追上，抓住她的手反剪在背后压在地上：“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乔翎厉喝，被臭气熏得脸色有些难看。

任谁走在路上突然被人砸了一身臭鸡蛋，脾气都不会太好。

女子并不回答，还在拼命挣扎，力气大得惊人，苏问春刚退了烧，体力还很弱，追过来已喘得不行，还没来得及问现在是什么情况，女子扭头朝她吐了一口唾沫。

唾沫不是白色的，而是夹着血腥的殷红。

乔翎把女子摁得更死，女子半边脸都贴在地上摩擦，眼睛却像淬了毒的带着倒刺的利刃，直勾勾的钉在苏问春身上。

苏问春被她看得眼皮一跳，走到她面前蹲下，伸手扣住了她的下颚。

走得近些，苏问春将女子的脸看得更清楚，撇开惨白如鬼的面色不谈，她的五官其实生得很秀美，细长的柳叶眉，高挺的鼻梁，潋滟的桃花眼，丰润的唇，这种长相，稍加打扮都应该是很漂亮的美人。

手上用力，女子的下颚被拉开，唇微微张开。

“吼！吼吼！”

女子发出野兽一样的嘶吼，挣扎得更厉害，乔翎有些摁不住她，苏问春迅速收回手，差一点就被女子咬住指尖。

虽然只有很短的时间，但苏问春很确定，她刚刚看得没错，眼前这个女人的舌头被人拔了！

女子嘴里还有血，说明伤口很新，是最近才被拔掉舌头的。

在昭陵，活人被拔舌，是非常残酷的酷刑，只有十恶不赦的犯人才会被判处这样的酷刑。

这个女子可以在京中自由行动，身上也看不出什么外伤，却被人拔了舌头，只有一个可能，她知道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有人不想让她说出来。

“我并不认识你，你今日用臭鸡蛋砸我，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可是因为拔你舌头的人，与我有什么关系？”

苏问春轻声问，乔翎诧异，没想到被她钳制的这个柔弱女子，竟然被人拔了舌头！

“呜呜呜！”

女子发出困兽一样的悲鸣，眼睛瞪大如牛，愤恨烧得眸底满是血丝，眼角却流下泪来。

渐渐地，女子卸了力道，好像力气用尽不再挣扎。

远处还有不少人张望围观，眼下的情景更像是她和苏问春合起伙来欺负一个弱女子，乔翎犹豫了一下松开女子，身体却紧绷着，手也不动声色的按在腰间的匕首上，万一有什么突**况，也能第一时间做出应对。

女子是真的累了，被放开以后没有跑，只是趴在地上喘气，过了一会儿，她的手缓缓地动了起来，却不是拿东西，而是放进自己嘴里搅了搅，沾了一手指的血在地上写字。

她写得很慢，字也写得歪歪扭扭，一开始苏问春和乔翎都没认出来她写的是什么，直到最后一个字快写完，苏问春才猛然认出。

她只写了四个字：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