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距离不算远，灯笼看上去也不是很难瞄准，但苏问春没怎么练过箭术，准头不好，而且这个护腕看着精巧，实则比想象中重很多，若不是苏时寒扶着她的手，她很快就要手抖得坚持不住。

“按哪里？”

苏问春低声问，试图抬起左手，苏时寒的手覆在护腕上：“这一次你瞄准，我帮你按。”以后只能靠你自己。

后面的话苏时寒没说完，但彼此心知肚明。

苏问春深吸一口气，专注看着那个灯笼。

“好了。”

苏时寒托着她的手保持不动，在护腕上按了一下。

咻！

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挟裹着劲风呼啸而去，没有人发现，人来人往的黑市上方，有一盏破旧的灯笼被一枚银针射中灯笼骨架，剧烈的摇晃两下最终掉落在地。

东西很好用。

苏时寒很满意，从怀里拿出一袋鼓囊囊的袋子放到桌上：“那把匕首一起。”

乔翎以为里面装的是银子，这里的兵器这么精巧，便是卖上千两也不为过，下一刻，老人打开袋子，金灿灿的光芒折射出来。

里面装的不是银子，而是金条。

这么一袋金条，怎么也得好几百两。

几百两黄金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去年三品以下官员的俸禄还减了一半，这么大一笔钱从哪儿来的？

“护腕的价我们之前已经说好了，加上这把匕首，你看着拿。”

这话说得大气，摆明了是不想在这儿讨价还价浪费时间。

老人眼睛眯了眯，对苏时寒的态度十分满意，伸手从里面拿了四根金条，正要把剩下的推还给苏时寒，苏问春猛然发现角落有一把火焰形状的暗器。

那形状很是特别，立刻让苏问春想到那夜那个刺客刀上的刀纹，脱口而出：“老先生，您见过刀身上刻有那种刀纹的刀吗？”

为了显示尊重，苏问春还用的敬称，然而话音刚落，老人脸色一变，眼底闪过阴鹜，又伸手拿了一根金条，不客气道：“拿了东西就走吧，这里不是你们久留的地方！”

这是直接下了逐客令，苏问春不解，苏时寒抓起袋子，拉着她从铺子里走出去，乔翎把匕首别在腰上，跟在后面。

“别说话，跟我走！”

苏时寒低语，嫌苏问春走得慢了，直接伸手揽住她的腰，半搂半抱的带着她往前走。

出了黑市，已经快到晌午，坐上马车，徐林立刻挥鞭往回走。

苏问春知道自己可能说错了话，一时不敢开口，只低头轻轻摩挲着藏在袖中的护腕，

护腕冰凉，贴着她的手也没暖和起来。

就像坐在她面前的人，不管她怎么做，都看不透他的想法。

“今天买的东西，你们自己拿着，最好不要让别人看见！”马车行到一半，苏时寒终于开口，乔翎顺从的点头，苏时寒又看向苏问春：“刚刚你说的事，我会让人去查，以后不要在旁人面前再提！”

“如果我提了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