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也就是说，这次的账得先结清。

混蛋！

苏问春腹诽，气鼓鼓的瞪了苏时寒一眼，端起那碗药一口喝完。

“出去等着。”

苏时寒命令，徐放立刻端着药碗出去，苏时寒稳坐如山，看着苏问春：“你自己来还是我来？”

“别碰我！”

很有骨气的丢下这么一句话，苏问春抬手解开自己的腰带，左手几乎动弹不得，苏问春解得很慢，全部解开的时候，额头出了一层汗。

不想在他面前宽衣解带，苏问春拨开衣领，谨慎的露出一小片胳膊，其实胳膊被大片纱布缠裹着，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没有出血，行了吧？”

苏问春说完要合拢衣领，苏时寒突然抬手摁在她的肩窝。

他的指尖灼热，指腹恰好避开伤处强势的压在她柔软的皮肤上。

只是再简单不过的触碰，苏问春却觉得好像有一粒火星将她浑身都烧了起来。

“楚太医说，以后会留疤。”

这样的伤势，不仅会留疤，还会留下很难看的疤。

苏问春对这样的结果很清楚，但苏时寒这么当面说出来，还是让她有点难看，忍不住带了刺：“留疤又如何？这是我的事，与苏大人无关。”

觉得不够痛快，苏问春又补了一句：“况且，横州哥哥不会嫌弃我的！”

她反正不会嫁给他，留不留疤，关他什么事？

苏时寒眼睛微眯，指腹也加重力道，温润的外表下泄出一丝违和的危险：“如果我告诉你，无论怎样医治，你的左臂都无法再恢复到最初的状态，与废了无异呢？”

谁会愿意接受自己突然废了一只手的事实？

苏时寒这话问得过于残忍，苏问春不知道他想要得到什么样的回答。

是不是非要她在他面前痛哭流涕，他才会满意？

“横州哥哥武艺高强，又统率千军万马，就算我废了一只手，他也能护我一世周全！”苏问春偏不如他的意，故意说这样的话来刺激他。

就算没了苏时寒，她苏问春，也不是没人喜欢、没人护着的可怜虫！

“护你一世周全？”苏时寒重复苏问春的话，好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他若真想护你周全，为何明知京中凶险，困难重重，还让你冒死回京？这种只知道靠女人的懦夫算什么男人？”

“那你呢？”苏问春拔高声音反问，身子气得微微颤抖，“像你这种不告而别、言而无信、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人，又算什么男人？”

他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幽冥之战那场仗打得有多艰难，也不知道哥哥和路横州在边关每天都在经历着什么，有什么资格做出这样的评判？

“所以，为了路横州，变成如今这幅模样，你也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