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寒尚未成亲,平日在京中也鲜少走动,这种场合,他把她带着一起,不是间接的向众人宣告她是他的人吗?
“大人,这种场合,我跟着去合适吗?”
“是我思虑不周,还没给你名分,确实不好,那……”苏时寒露出懊恼的神情,林语欢立刻道:“语欢没有那个意思,语欢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大人愿意让语欢同行,是语欢几世修来的福分!”
林语欢眼神晶亮,满眼的爱慕都快溢出来,像极了三年前送他离开那个少女。
苏时寒晃了下神,忍不住再次确认:“你当真心悦于我?”
明明刚刚才说过一次,苏时寒这么直白的问的时候,林语欢还是忍不住脸上发热,垂眸避开苏时寒的目光:“当真。”说完又赶紧补了一句:“不管大人身体如何,我都喜欢!”
这是她第一次在苏时寒面前用自称,好像她真的与他身份平等,可以坦然的表达自己的爱意。
“你既这般喜欢我,可还有事隐瞒于我?”
苏时寒问得突兀,林语欢被满腔柔情蜜意浸泡的脑子打了个激灵,惊疑不定的看着苏时寒:“大人此言何意?”
“……”
苏时寒没说话,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
林语欢后背发凉,双手死死的捏着手绢。
难道大人已经发现她的真实身份了?什么时候发现的?是她做了什么暴露了自己吗?
林语欢心乱如麻,一时理不出头绪,艰难的扯出一抹笑:“没……没有啊,奴家被大人带回府上的时候不是已经将身世全都告诉大人了吗?”
她说她是西陵一个小县城的商贾之女,父亲在外赚了钱,接她和母亲去过好日子,不成想半路遇上劫匪,在双亲的帮助下,她千辛万苦从土匪窝逃跑,本想报官,路上却遇到黑店,被人贩子卖入烟花之地沦为艺伎,若不是苏时寒出手相救,她就要被逼着接客了。
这一番说辞她想了很多遍,一开始本想说双亲已被匪徒杀死的,但昭陵自古都有孝期,若她不为双亲守孝三年,只怕会显得无情无义,这三年期间更无法与苏时寒享**,难以完成主子交给她的任务。
为了增加调查难度,她特意说自己的老家在西陵,他们是刚出了西陵地界就遇到匪徒的,那片山高路险,流匪很多,苏时寒就算查到那一片,也找不到具体的土匪对峙,按理说应该是万无一失的。
林语欢思来想去都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双手几乎要把帕子绞烂,眼看承受不住压力要跟苏时寒坦白,却听见苏时寒低沉的问:“还说没有瞒我,我不曾带你买过男装,你这身衣服从何来的?”
“……”
心情瞬间从谷底飞上云端,林语欢控制不住的笑起:“大人原来在说这身衣服?”
“不然你以为我在说什么?”
苏时寒反问,林语欢笑得止不住,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没有以为什么,这身衣服是我去成衣铺买的现成的,没有旁人穿过。”
林语欢刻意强调了这一点,她知道,越是不能行事的男人,对自己的女人独占欲越强。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男女情爱,却没想过她进廷尉府的时候,身无分文,苏时寒不把她当使唤丫鬟,自然从来没有给她发过月例,她这身衣服料子不差,哪儿来的钱买衣服?
苏时寒看破不说破,拿出那个老虎玉坠递给林语欢:“这是我给周统领准备的贺礼,一会儿你去库房找个好看点的盒子装起来,明日带去周府。”
“好可爱的玉坠,大人真有心!”
林语欢诚心夸赞,接过玉坠,苏时寒淡淡勾唇:“这玉坠是我一早特意命人准备的,之前我与周统领在公事上有些不快,正好借此机会向他赔罪。”
“大人的心意周大人一定会感受到的!”
林语欢恳切的说,她其实是聪明人,这会儿已经明白苏时寒此行带她,是想借她的口,跟周夫人示好,让周夫人给周巍然吹吹枕边风,好让两人和解。
苏时寒点到即止,抬手轻轻揉了下林语欢的脑袋:“那明日便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