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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之内,宫闱剧变。
仇甜稳坐中宫,等来了齐酌风赏赐的那一碗鸩酒。
回想这多少年的相府生活,直至皇宫,作为大齐最尊贵的女人,鲜衣怒马过,也寂寥萧索过,可依旧无法全身而退,躲不过死于非命的宿命。
仇甜不畏惧死亡,可一辈子爱美,不想临终前死的那么难看,还想调戏一下她的小将军:
“圣旨呢?”
“没有圣旨,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太后派来的?”
御前密探自然不肯达成她的心愿,也懒得多与她废话:
“皇后娘娘,我们最后再这样尊敬的称呼您一次。其实你也知道,这宫里没人拿你当皇后。至于不管是皇上的圣旨,还是太后懿旨,都是没用的。您就死了这条心吧。”
“皇上很忙,即便您贵为皇后,也死了这条心吧,皇上没空见你。”
既然相看两厌,仇甜也没有想见他最后一面的执念,想要圣旨,无非是想撕下他的遮羞布罢了。
她倒是想知道,自己被赐死的罪名是什么。可惜了,皇上连费心、安插个欲加之罪的精力,也不愿意浪费在自己身上。
无非是等她死后,随便找个理由,说她想不开自杀了。至于嫔妃自戕是重罪,要不要纠缠她母族的罪责,就全凭皇上一念之间了。
仇甜为了那最后一丝体面,没等替皇上干脏活的,过来将鸩酒给她灌下去,已举起酒杯,将那盅酒,一饮而尽。
小腹一阵绞痛,鲜血顺着嘴角滑落下来,她努力坐的端庄,唇边泛起冷笑:
“齐酌风,嫁给你,我真的好后悔。如果可以,我想从一开始,就从不认识你。”
这些虚名于她而言,不过犹如过眼云烟。飞上枝头做凤凰,也不过冷暖自知罢了。
“董青枝,终究是你赢了。”
仇甜还想继续端坐,奈何抵挡不住毒发。她终于支撑不住,将头歪在一旁,呢喃道:
“不!董青枝,你没有赢,从始至终都没有。我才是四公子的正妻。”
“为个正妻的头衔,你不惜抛下青梅竹马,另嫁他人。可惜了,如今就算寡妇二嫁,你也没机会做四公子的续弦。”
仇甜不服输,不甘心,到死也不认输。
青枝听闻中宫的事后,只淡淡说了一句:“可怜仇氏,一生为名所累。”
与此同时,齐酌风已在上朝时,颁布了圣旨,立已故仇皇后所出的嫡长子为太子,一时间惹得朝野哗然。
“皇上正值春秋鼎盛时期,怎可匆忙立储。”
“是啊。且大皇子尚在襁褓中,不知是否资质平庸,不可操之过急啊。”
只陆续一两个反对的声音,立即被齐酌风强权镇压:
“朕心意已决,谁再有异议,就给朕提头来见!”
他为了这个嫡出的身份,不惜给委屈枝枝的孩子,找了个恶心人的嫡母。
他和枝儿的孩子,又怎会资质平庸,自然有他手把手悉心教导。
自然四海升平,海晏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