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人伤疤犹如杀人父母,齐酌成不会投胎,不能成为丞相的亲儿子,一直是他心底隐痛。
如今听了这样的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当下下了死命令:
“给我杀!不必手下留情,将这院里敢阻拦的,一概绞杀干净,不留活口!”
随从方才还忌惮着二公子与四公子手足情深,不敢下死手,如今主子下了死命令,他们畏惧伤了二公子的人、没法交差,恐被二公子追责报复是死;因为违抗将令,而被军法处置也是个死。
终究没再犹豫,而是刀刀致命。
齐酌风这边的亲兵亦然,方才的互相试探,转换成了拳拳致命、刀刀见血的搏杀。
亲兵训练有素,可到底比不得从战场上下来的人,何况齐酌成带来的人数众多。
眼见亲兵首领被迎面一剑刺中,齐酌成猛然间好似看见有什么东西、从眼前飞了过去。
待他终于看清,是一枚磨得光滑的石子之后,下体一阵巨痛,随后凉飕飕的触感,爬满周身。
他捂着裤裆,冷汗涔涔,疼得满地打滚,张大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随从见状,纷纷放下刀剑,过来搀扶。
“二公子,您没事罢?”
齐酌成强忍钻心痛意,仍旧没忘记来意,指向卧房内,手指抖了抖。
随从立即心领神会,准备发起进一步冲锋,已见董氏从里头缓缓走出来。
她不是躲在谁身后,任由别人替自己挡刀,自己当缩头乌龟的性子。
眼见齐酌成被人搀扶起来,仿佛没事人似的,警告道:
“二公子何必如此无礼,有事说就是了,别伤我院内的下人。”
齐酌成见她笑得一脸不怀好意,便觉眼前的绝色妖姬,美则美矣,却是祸国殃民。
刚刚那石子,他不信那是空穴来风,却也使他多了分忌惮,不敢继续轻举妄动。
“董姑娘,不过是柴将军诈病侥幸骗过丞相,逃回江南。想请你过去,询问些事情罢了。”
青枝见他额上的冷汗,凝结成豆大的往下滴,暗自窃喜有柴郎教自己的武功底子,使她运用起暗器来,能在很短的时间内上手。
只是可惜了,她力气太小,不然伤了他的子孙袋,直接让他变宦官。
也省得他去花天酒地,弄来一帮子妾,恶心正妻。
左右萧柠也是性冷淡,若只把他当钱庄子,而失去了嫖客的能力,更好。
“二公子有什么事,不若就这说罢。”
“这里说成何体统?自然要到相府去问,否则我没法跟丞相复命。”齐酌成到底稳住了,没再继续呲牙咧嘴,五官乱飞、做出难堪嘴脸。
青枝好汉不吃眼前亏,知晓拖延下去也是徒劳,何况自己不是这样一个——上过战场、不管是统兵还是先锋,都所向披靡的武将对手。
不再抱着侥幸心理、做无畏的挣扎,当下点了头:
“我可以跟你走,但叫你的人先撤下去,勿要惊扰了宅中女眷。”
小愚几乎被门外的刀光血影吓傻了,不是遇事逃避、不愿与小姐共患难,只见小姐被胁迫着上了马车,才立即抄了小路,跑去军营。
希望能碰碰运气,顺利见到四公子,求得他搭救小姐。
平常嫌弃,只有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才知晓有这样一个男人护着的好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