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齐酌风冷了眸子,撷芳便吓得一抖。
连忙跪在地上,反复磕头:
“大人饶命啊,民女也是被胁迫的。”
“我一家老小皆在白太守的手中,他连昔日心腹大将——柴昭辅的一家都能杀,又如何会在乎民女的家人!”
“民女是无辜的,身不由己。民女知错,只要大人饶了民女,民女一定洗心革面、改邪归正、重新做人,再不会蛊惑柴将军,让他与丞相离心。”
“让我饶你,也不是不行。”齐酌风灵光乍现、心生一计,摆弄个女人如同**个家畜一般容易。
冷冷道:“只不过,既然如你所说,白太守拿你家人作为要挟,你就不怕自己完不成使命,连累家眷?”
撷芳方才还支愣着的脊梁,终于一屁股蹲坐在地上,身体如同散架一般,虚弱难支。
流着泪道: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我也想在家人跟前尽孝,奈何形势比人强。”
“我若听了大人的,往后还可以去爹娘、兄弟的坟前祭拜。我若不听大人的,只恐现在就死。”
“我客死他乡,一个死人自然完不成使命,白友恭依旧不会放过我全家。还莫不如我投靠了大人,还能谋求一线生机。”
“呵。”齐酌风冷笑了一声,对她不能是全信,但她的话,于自己向来没有太多意义。
他有自己的筹谋,不会被一妇人牵着鼻子走。
“算你识相。”
撷芳顾不得去擦哭出来的鼻涕,又磕了一个头,才颤颤巍巍道:
“请大人吩咐,民女一定万死不辞。”
齐酌风了然,只恐吓道:
“将你跟我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对柴昭辅也说一遍。”
他不能完全信任她会照办,尤其对于这样一个诡计多端的奸细。
他不喜欢冒险,也从不寄希望于女人,把命运和因果——系在不确定的因素上。
于是,便故技重施,将昔日给皇上的五石散,又让撷芳尝了尝。
齐酌风给属下两名亲兵使了个眼色,便立即过来两个人,上前一步,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开口。
撷芳惊恐的睁大双眼,任由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却丝毫不敢吐出去分毫。
呛得她一阵咳嗽,险些噎死。翻了个白眼,左手倒腾右手,连环抚着自己胸口,终于缓了过来。
“是,民女遵命,民女遵命。”
撷芳只觉浑身一阵燥热,不知这铁面阎罗王给自己喂的是什么,恐是那七日毒发的穿肠散,让她不敢不从。
解决了这桩麻烦,总将她这么关着也不是个法子,齐酌风大手一挥,勒令底下放人。
撷芳只觉身上药效渐渐散去,连滚带爬地出了永巷。
宫外,青枝的马车一直等在那里,二人四目相对,皆是百感交集。
她没有跟她客气多废话,只说:“上车。”
若她不愿,没人能够强迫,可以直接拒绝。但既然答应了柴昭辅,便得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