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后,翻身下马,将马匹拴在树桩上,才匆匆跑了过去。
废弃的庙宇久无人居住,木制大门被风化的严重,轻轻一推,便发出“吱呀”声响。
入眼便是四面结成的蜘蛛网,尘埃下蚂蚁乱窜。
“枝枝。”
萧柠瑟瑟发抖的蹲在干草垛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偷偷瞄了一眼进来的人。
听见脚步声后,肩膀因恐惧而剧烈颤动,发现是她时,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外面都是二公子的追兵,你躲在这里,不是长远之计。”青枝将木门合上,走过来,握着她的手,剥开些覆盖在她身上的杂草。
“枝枝,你说我削发为尼,好不好?”
“我若成了出家人,是不是二公子就不会逼我了?”
“不会。”青枝不想吓她,却也得叫她认清现实:
“若是换成七公子,兴许会道声算了。”
“但只要是二公子认定的,莫说是假尼姑,便是真和尚,也得逼着大师还俗。”
萧柠希望破灭,抬头无望地看向房梁。
只要挂上去一条白绫,便一切都结束了。
肯定死相及其凄惨,但只要先将枝枝劝回去,不连累她,便也没什么好担忧的。
只她稍稍闭上眼睛,就看见为了自己强撑着,没有一死了之的母亲,被泥腿子拉着强迫的情形。
她受过这样的苦楚,不想让母亲重复一遍。
她长大了,从前都是母亲保护自己,现在该她保护母亲。
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喊声,齐酌成的亲兵赶至,正将寺庙外的杂草踏青,朝着木门走来。
“柠儿!”青枝惊慌之余,还在寻藏身之处。
“待会儿我同那行人打斗,你趁乱逃出去,可好?”
若是一柱香之前,她还抱着齐酌成能善待她的侥幸心理,现在却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不了,枝枝。”萧柠起身,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体力不支地拉着她的衣袍。
“你又怎会是二公子那些亲兵的对手?”
“一对一尚且没有胜算,何况他们这么多人。”
“我跟他回去,你也乖乖回去。”
萧柠摸了摸她的脸,随后凄美一笑:
“待我过了洞房花烛夜,三天后回门时再找你玩。”
“姐姐。”
“你就是我的娘家人。”
萧柠说罢,已经出了门,走向了齐酌成的那些亲兵。
为首的将令上前一步,正准备将她五花大绑,却被萧柠呵斥住了:
“我是二公子夫人,我看谁敢碰我。”
“他恼我也好,生气也罢,都是夫妻情趣,轮得着你们这些狗奴才打抱不平?”
“哪个贱奴要是敢碰主子,只要我不死,待姑奶奶哪天翻身,在二郎**吹吹枕边风,要尔等狗命!”
几个亲兵方才还义愤填膺,如今一吧嗒嘴,二夫人说得没错啊。
只要她一天没被休,就一天还是二公子明媒正娶、八抬大轿的夫人。
要惩治也是二公子惩治,自己的确不能越俎代庖。
一改方才的凶神恶煞,皆收起刀剑,恭敬道:
“请二夫人上马。”
就算为二公子愤愤不平,也得估计丞相的颜面。
丞相亲自赐婚的妇人,谁敢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