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酌风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柴昭辅这个名字他听过,都说江南有柴郎,使得多少深闺女子趋之若鹜。
放眼九州四海,这家喻户晓的程度,可以跟他的五弟齐酌江比肩了。
想必是个留恋花丛,不务正业的主。
他是没见过他,也不曾与他交过手,只觉哪日若是遇见这油面小生,非得把他打得丢盔卸甲、满地找牙才是。
不待他思绪游离,已又有凉州的探子来报:
“丞相。”
“萧侯杀了黄将军。”
“什么!”齐酌风拍案而起,握着剑柄的手又紧了紧:
“爹!不要再迟疑不定了,儿愿即刻发兵凉州,为黄将军报仇!”
齐晖捋了捋胡须,眸子沉了沉。
让萧重荣那老匹夫蹦达这么久,也确实需要再起干戈了。
黄琪将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后悔允董氏离开了。
齐家都舍不得逼迫的小姑娘,如今被萧重荣那老匹夫送来送去,着实可恨。
“来人!”
齐晖当即下令:“现派使者去巴蜀,讲明利害关系,待朝廷出兵西征,不要派兵救援凉州。”
“老二、老七,孤派你二人守豫州,以防江南来攻。”
“若白友恭敢去救凉州,当场绞杀,不必跟他客气。”
“若他坐山观虎斗,尔等也无需先出兵挑衅。待老夫夺下凉州,再与他清算不迟。”
齐酌成和齐酌畔一并拱手行礼:“儿遵命!”
“现予书信一封给老三,让他守好雍州,若巴蜀稍有动作,立即报予我知晓。”齐晖吩咐完,最后才看向他的亲儿子:
“老四,你与老夫发兵凉州,直取萧侯项上人头。”
齐酌风只觉得体内热血翻涌,单膝跪地,即刻领命:
“儿愿为先锋!”
齐酌江一阵咳嗽,颤巍巍从太师椅上起身,看向父亲。
恳请道:“爹,儿愿与父亲同往。”
齐晖对他最是心疼,主动走过来,大掌抚在他肩上,拍了拍。
安抚道:“我儿勿急,为父能理解你想要跟几位哥哥们一样,期盼建功立业的心情。”
“此去征讨,城中空虚,而我齐家一家老小皆在洛阳。若有闪失,悔之晚矣。”
“洛阳不能没有主将坐镇,儿只要在洛阳,替为父守好家,切莫让家中女眷有何闪失。”
“待回来摆庆功宴时,你当与诸位大将,同在功劳簿上。”
齐酌江不愿,却也无可奈何。
父亲说得对,有在前方厮杀的,必定也得有守家的。
他若同去,将洛阳交在外姓人的手中,他也不放心。
只得拱手行礼:“儿……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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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萧重荣选定的吉时,江南兵马来接,青枝便在刀光剑影、双方博弈各怀鬼胎中,启程上路了。
绕过了齐家统治的幽州、翼州、青州,在巴蜀借道,绕过益州、经洞庭湖,直往江南而去。
萧柠在身后哭成了个泪人,青枝离开后,直接大病了一场。
她端坐在送亲的马车上,被颠得七荤八素,也不曾皱过一下眉头。
一路风声鹤唳,闻到了战争的烽烟滚滚,好在战火并未烧到迎接的队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