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所有真相浮出水面。
所以,她弯弯绕绕,说了这么多,是因她被掳去宫里,受了委屈。
才劝他不要冲动之下找皇上寻仇,以下犯上,伤了天子。牵一发而动全身,招致祸端。
所以,她就打算把这委屈独自咽了下去?
皇上那厮怎么敢的?
怎么敢打他女人的主意?
丞相吩咐过来的小厮,又问候了两句,将厚厚的赏赐放下,留给董氏压惊,方才离去。
小愚送了客,便回头将丞相赏赐下来的东西仔细装奁,分门别类,哪些留着压箱底,哪些可常用,哪些用于交际。
齐酌风愤怒之下,从**直起身来,又去看她颈边的勒痕。
“那厮找你做甚?”
“是不是看中你的美貌,要纳你为妃?”
“然后你宁死不屈,才企图用白绫自缢,以守贞洁?”
他说过要保护她,却总是弄得她一身伤痕。
青枝也不知自己的伤口,为何这般不易愈合。
许是皮肤太过娇嫩了,上回跟他在马车上**,次日胸口上的红晕还未消下去。
“怎会?”见他情急,忙不迭的安抚道:
“小祖宗,您先躺好,切莫再抻了伤口。”
她忍不住轻笑了声,这呆霸王平常智谋无双,可每次在涉及自己的事上,就开始关心则乱,思绪混乱,也没了思考。
还当自己是个风流的性情,便推己及人,以为旁人也是如此。
她回想起瞧着皇上那副秧鸡样子,莫说强纳她入宫为妃了,只怕是临幸后宫佳丽的能力也丧失了。
“酌哥哥,我就是怕你这样,才不敢告诉你。”
“你若冲冠一怒为红颜,那我方才这许多劝说,尽数白费了。”
青枝抱着他的腰,任由他扶着自己羸弱双肩,十分怕他在盛怒之下,动作幅度太大,拉扯到伤口。
他每一次粗重低沉的喘息,都看得她心惊肉跳。
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讲明实情,没有对他隐瞒:
“是皇上,他要我去刺杀丞相。”
“我不肯,他怕放我回去后,走漏风声,招致祸端,便要杀人灭口。”
“幸得皇后娘娘相救,我答应她不向任何人提起此事,如今食言,酌哥哥不要让枝枝成了那背信弃义之人。”
她成了什么样的人,已经无所谓了。可她不想看见他深陷泥沼。
齐酌风再看一眼她白皙的脖颈,想到自己险些永远就失去她了,便对那个傀儡,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了。
“匹夫,我必杀之!”
“不!”青枝捏着帕子,下意识用手指去捂他的唇:
“酌哥哥不要说,不要吓枝枝。”
“我才同皇后娘娘商议好,她已谅解了皇上一时之错。”
“便是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儿上,也不能伤她夫君,让她夹在中间难做,亦或成了寡妇。”
齐酌风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口中含着。
努力看着这一点点瘾,竭力控制着自己,让自己镇定下来。
待将她几根手指都吻了吻,稍平静的些许,才将她抱在怀中,吻了吻她的发丝:
“枝枝不怕。”
他不知他有多用力,本就在气头上,青枝只觉自己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
齐酌风实在没法吞下升腾起来的怒气,即便抱着怀里的娇娇,也无法分神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