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得很开,人在矮檐下,不能不低头。
只要命还在,一个酒杯又算得了什么。
当即让身边伺候的大太监崔怀徳,捧着御用酒盏,亲自给相父送去。
只皇上都未说什么,底下的士大夫先不干了。
豁然起身,对着齐晖便开骂道:“汉室倾颓,才容你这等虎狼欺压幼主。”
“齐晖,想你昔年也曾纠集诸侯讨伐逆贼,不想官至一品后,却生出谋权篡位之心。”
“视祖宗礼法于无物,你与那乱臣贼子何异?”
此言一出,又站起一位士大夫,较之前辈的谴责,嘴皮子更加利索,直接从齐晖的父亲开始骂起:
“齐贼!汝身为宦官之后,言行素来乖张。身为漢臣,却倒行逆施,飞扬跋扈,残害忠良。”
“有识之士,皆应生啖汝肉、饮其血、抽其筋、挫骨扬灰。”
“齐晖,你不得好死!”
听来听去,不见新意,但齐晖才被封王,怎可受此谩骂。
身居高位,不便亲自动手,便显出儿子多的好处来。
但见齐酌风从席上起身,拎着剑,径直朝那位士大夫走过来。
未发一言,径直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齐酌风杀鸡儆猴,让那些蠢蠢欲动,准备一起讨伐奸臣的士大夫们,纷纷驻足。
只将藏在宽大袖袍中的手,深深镶嵌进掌心,须得忍下这一遭,再做打算。
人群中,还是闻到一股尿骚味,不知是哪位朝臣被吓得尿了裤子。
齐酌风回到席上,仿佛什么事都未发生过一般,端起酒杯,继续闲淡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