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俏转头看了看黎宿,似乎是在考虑什么,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毕竟,她还是要在这里做生意的,有人罩着,总比没有的好。
见苏俏答应了,黎宿算是松了一口气,转头找了两个人暗中保护苏俏回酒馆。
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他才算是将心里面的石头放了下来,一转身,就发现那应该早就离开了的将军,正脸色不善的看着他。
“很开心?”
“那属下哪敢,属下只是担心……毕竟若是人伤了哪里,您要摘的脑袋必定是有属下一份啊!”
“你倒是心里明白,她可说什么了?”
黎宿咽了咽口水,心里快速的琢磨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一时之间,整个大脑都是在快速运转,简直是转的不能够在快了。
“那位姑娘……没说什么。”
黎宿几乎是可以预见到虞瑜的反应了,果不其然,下一刻,风雨欲来。
“你说她什么都没说?她怎么会什么都不说,是不是你没有跟她说清楚。”
见自家将军那宛若锅底的脸色,黎宿也是一脸的欲哭无泪。
“将军啊,那位究竟是个什么性格,您也不是不清楚,除非您站在她的面前,即便是站在她的面前,那也不一定能够说出来什么东西啊。”
虞瑜的神色还是有些不太好,但脸色也是比之前的好多了。
见这样,黎宿才稍微的松了松心,不得不说,将军自从回来之后,这身上的煞气好像是更重了。
“我刚才在她的身边了!”
“您和那位之间差了能有一个人,您说那是站在她面前?”
黎宿简直是要无语了,他家这将军,看着挺行,但一碰到那位的事情,也是怂的一批。他简直是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了,简直就是离谱了。
“你钱袋给她了吗?”
“那当然是给了。”
“她就没有什么表情的波动,没有点什么其他的不一样表情吗?”
虞瑜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黎宿,仿佛像是黎宿是个负心人一般的,抛弃了他的感情一般。
“我的将军啊,您让我做的事情,我怎么敢不做,那钱袋早已经送到了那位的手里。
要是一定要说有没有什么表情,也算是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在看到那钱袋的时候,那位明显的愣了一下,虽然只是一瞬间很快就过去了,但是还是被属下察觉到了。”
黎宿说这个的时候,神色中带着一丝求赞扬的语气。
本以为虞瑜听到这话会开心一点,但让黎宿没有想到的是,虞瑜的神色并没有如他所想的变好,反倒是更凝重了。
“她回去了?”
“属下派人暗中护着那位了。”
“……”
苏俏走了一路,也想了一路,这一路上她都在想虞瑜的事情。
她们真的是好多年不见了,自从她离开了南国之后,就直接断了南国的消息。
这些年除了卫璟继位和谢非焉成为皇后的事情之外,也就是最近那太后没了的消息了。
她一直不愿听关于南国的消息,所以她已经好久没有看见虞瑜了。
在之前她想过自己一辈子就在这里孤老的死去也是不错的,但是她现在却发现,自己大约是做不到。
她其实还是怕孤独的,她还是想要温暖的,最关键的是,她也是刚刚才发现,她一直以为她放下了的事情,其实根本就没有放下过。
之所以能够一直压抑着,只是因为没有见到那个人,当他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她发现她自己的心依旧是跳的厉害啊。
苏俏从来不是一个纠结的人,不论是当初来北国还是决定诈死离开北国皇宫,她几乎就是瞬间就有了答案。
但是唯独这件事情,她惶恐。
她早已经不是当初的谢知焉了,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大的魅力,能够让虞瑜等自己这么多年。
而且谢知焉早就死了,虞瑜那么好的人,那般优秀的人,凭什么等一个死人那么久。
不知不觉,她早已经泪流满面。
因为军队的到来,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早已经没有了人影,空旷的长街上,苏俏蹲在地上无声的哭泣着。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你哭,所以,你是因何而哭呢?”
苏俏猛然抬头,熟悉脸脸出现在她的眼前。
那一刻,她的身体远比大脑快,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扑到了他的怀里了。
“重新认识一下,我是你那未过门就暴毙而亡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