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陆酒鸢便放下了心来。
可是第二天,当她带着买好的食材回到王府时,看到的却是王府正门前,祁衍被人带走的场景。
“你们是谁?”她看着这些身着官服的男子,心里顿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他们该不会是……
“我们乃是大理寺的人,这位,是大理寺卿。”在最有气势的官员身旁站着的一个男子开口道:“奉皇上之命,将朔王带去大理寺审问。”
“大理寺?”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理寺确实是唯一一个敢对皇家子弟进行审问和宣判的官僚了。可陆酒鸢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如此?昨日祁衍不还同她说,没什么问题的吗?
还是说……这也在他的计划之中呢?
她不由得朝正在被人带上马车的男人看去。祁衍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转过头来与她对视了一眼。
他非但没动怒,反而,脸上还带着那么一丝淡淡的笑意。
然后,他便被请入了马车。
到底是个王爷,大理寺卿不敢怠慢了他,来接人的马车用的都是上好的,而不是囚车。
“那王爷何时能回来?”陆酒鸢连忙问那位大理寺卿,对方有些傲慢地看了她一眼,“你是何人?”
陆酒鸢美归美,但对于他们这些身居高位的官员来说,在他们眼里,再美的女子也不过只能当个玩物。
所以,自是不会对她有多客气。
陆酒鸢答道:“我是朔王府的婢女,敢问大人,前来带走王爷的折子何在?”
“婢女?”大理寺卿皱皱眉头,“一个婢女竟如此放肆?看来连朔王府的婢女都要比别人家的高上一等,竟敢这样同本官说话。”
“大人言重了。大人是为皇上办事,奴婢是为王爷办事,说来不都是一样的么?但既然是要带走王爷,那肯定是要拿出真实凭据的,王爷如此尊贵的身份,且本就体弱,怎能随意被带走呢?”
大理寺卿这会儿也看出陆酒鸢的聪慧劲儿了,不由多看了她几眼,终于,从袖中拿出了一道折子。
“这便是皇上下发的折子,你能看得懂?”说着拿在手里打开给她看了眼,很快便收了回去,不耐烦地道:“行了,本官忙得很,没空与你多说,启程回大理寺。”
“……”陆酒鸢站在原地,望着他们渐行渐远,心情十分沉重。
“初九,到底是怎么回事?”祁衍竟然就这么被带走了,她仍旧不太敢相信,但既是皇帝下的命令,似乎又合情合理。
初九还在府中,看起来也有点急,“哎,这不是御史那边拿出了证据,把贪污军饷这事儿安到了景王殿下和王爷头上么?现在皇上已经下令彻查此事,虽然未直接给他们定罪,但已经安排对他们进行审问和调查了。”
祁奚此事远在边关,所以暂时还查不到他那边,就只能先从在帝京的祁衍身上下手。
“也不知王爷去了大理寺,有没有人好好照顾他……”初九担心的是这个,“那地方不让下人跟去,王爷去了之后便只能自己一个人待着,这上弦月之期又快到了,万一他在那里头发病了可怎么办?”
陆酒鸢:“没错,若是他因蛊毒发作,不慎将里头的官员杀了……那这罪责是彻底脱不了了。”
该不会促成这件事的幕后之人,打的就是这个算盘吧?
她和初九对视一眼,两人都想到了一块儿。
很明显……对方就是这么打算的。
“皇上和宫中的人,包括大臣们,是不是都不知道王爷身中蛊毒的事?”陆酒鸢问初九,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初九一脸担心地说:“没错,当初王爷中了那蛊毒之后,便没有将消息传出去,而且老实说,若不是我们成功控制住了消息的话,王爷可能根本都无法回到帝京来了。”
陆酒鸢也有些懂了:“蛊毒这种东西,是来自外邦的阴毒东西,在我们常人眼中,是避之不及的……若当时他不选择隐瞒的话,只怕便会被当做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