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放手,哪怕他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
“因为,你动了不该动的念头。”祁衍的视线有如一把利刃,直直刺入了她的胸口,“所以,本王便只能休了你了。”
她顿住了。
不该动的念头?指的是什么?
总不能是因为她要杀陆酒鸢吧?
王爷他……难不成对陆酒鸢动情了?
意识到这一点,宋清和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听起来有些渗人。
“……王爷,我在您身边待了两年之久,可她才来不过几月……便胜过了我这么久的陪伴?”
她不敢相信,祁衍真的会对陆酒鸢动情。
“不可能!”她嘶吼着,猛然抬头,“她凭什么?!我才是陪在您身边最久的人!”
祁衍漫不经心地拂开她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衣角。
“来人。”
初九适时出现:“是,王爷有何吩咐?”
他看向跪在地上的宋清和,眼神有些感慨,但也觉得她是活该。
她从一开始就目的不纯,虽然她爱慕王爷没错,但她还不是为榆王传递了那么多消息出去?
一边说着喜欢,一边却做着背叛王爷的事,这不是活该是什么呢?
“把本王准备好的休书拿出来。”祁衍淡道,“然后把人赶出去。”
“王爷……您不能赶我走,如果我被赶走了,榆王一定饶不了我的!”宋清和终于不装了,她涕泪纵横地试图再来抓祁衍的衣角,但被他无情地闪开了。
她抓了个空,呆了呆,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忽然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
“原来……我什么都没抓住过。”
她曾以为自己得到了祁衍的恩宠,曾以为他心里是有她的,可到头来,却发现一切都不过是一场空。
发现事情败露的浅秋看着这一幕,眼中一道精光闪过,突然扑了上来,从袖中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朝祁衍刺去。
宋清和一愣,忘记了动作。
但浅秋失败了,因为眨眼间,她的喉咙便被冷着脸的祁衍掐住。
“不自量力。”
话音刚落,便听得“咯吱”一声,浅秋嘴角溢出鲜血,脑袋歪了过去。
祁衍有些嫌恶地将手里的人扔到一边,接过初九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上被滴到的血液。
宋清和也被突然冒出来的暗卫擒住,不让她有任何再对祁衍出手的机会。
“将她丢出去。”祁衍眼神冷冽地开口:“她的主子,自会好好处置这枚失败的棋子。”
他不想亲手处置宋清和,只不过是怕脏了自己的手。
传言中都说他手上沾满鲜血,对祁衍来说,确实如此。曾经为了替彦帝这个兄长办事,他杀了许多人。
后来,到了已经开始厌恶鲜血的程度。
那些死在他剑下的人,很多都诅咒过他。
“朔王,你不得好死!迟早有一天,你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那些人不知道他是为彦帝做事,就算是知道的,也会把这因果推到祁衍身上。
因为他们不敢诅咒真龙天子。
观风阁看似神秘,其实一直都是彦帝的走狗。
为了帮助那时皇位还未完全坐稳的彦帝,祁衍的师父裴太傅创立了这个组织,他们所有的人,都只为彦帝一人差使。
只可惜到了后来,却引来了彦帝的猜疑。
当一个皇帝将皇位坐稳之后,便开始看向他身边最亲信之人。
裴川,便是第一个因为他的猜疑,而葬送了性命之人。
从那以后,祁衍便装作意外受伤,让自己成为了一个药罐子,以此来拒绝继续为彦帝做事。
也因为如此,彦帝慢慢减轻了放在他身上的猜疑和忌惮。
对一个皇帝来说,那时的祁衍,已经没有多少威胁了。
加上裴太傅的死,也让彦帝产生了那么一丝丝的后悔,所以他没有再继续针对祁衍和观风阁。
也正因如此,祁衍和观风阁其他人,才能存活下来。
但已经发生过的那些过往,却成了祁衍怎么也忘不掉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