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鸢儿方才究竟告诉了您些什么,还请您详细与我说说。”陆应栩和周姨娘来到正厅,在周姨娘坐到椅子中后,他开口道。
看出他的执着,周姨娘想了想,“好吧,那我便说与你听。鸢丫头这一趟出去,确实是经历了不少……也受了些苦头。”
而当听完这些之后,陆应栩沉默了。
他没有责怪陆酒鸢不找他帮忙,只是在心中埋怨自己,为何混到现在,也只是个小小的翰林院编修。正是因为他无权无势,所以陆酒鸢遇到事情,才不敢来麻烦他。
若他能有像那些王爷皇子一般的地位……她一定就不会如此无助了。
握了握拳,他转身朝后厨走去。
陆酒鸢正在后厨中烹饪着,玉竹在角落里默默帮她备菜。
见着他进来,陆酒鸢露出笑脸:“二哥,你怎么过来了,不多陪陪姨娘么?”
陆应栩道:“有些话,想亲自与你说。”
“……”陆酒鸢轻叹了声,她知道该来的总是躲不掉的,“好吧。”
她唤陆应栩一声二哥,便也将他当做自己的亲哥哥那般对待,对陆应栩而言,她应该也是一个不怎么听话、喜欢擅作主张的妹妹吧。
“玉竹,你先出去吧。”陆应栩对角落里洗菜的玉竹道。
玉竹抬起头,“是,二少爷。。”
放下手里的菜,走了出去,走到门外时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便看见陆应栩与陆酒鸢面对面站在一起,陆酒鸢微微低着头,陆应栩正注视着她,连一丝余光都不屑分给自己。
玉竹露出一个苦笑,果然,只要有小姐在,他便永远都不会看到自己的存在。
她的这份心意,是否注定要无疾而终?
她不知道。
“鸢儿。”待玉竹走后,陆应栩开口道,他终于能够正大光明地像从前那般这样唤她了,不用再顾忌她的身份。
“也就是说,你离开帝京后,大部分时间便都是与榆王世子在一起?”
“也不能这么说……”陆酒鸢摇摇头,“虽然从在那个村子里被抓之后我便同他相遇,但后面他随我回家乡后,我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忙各自的活儿。”
乡野田间的生活并不清闲,尤其她是刚回去,一切都要重新开始的状态。那时的她和祁镜忙着整理房屋,忙着开垦,哪儿有那么多时间去想其他的事呢。
“你们算是青梅竹马,他未向你表露过别的吗?”陆应栩忽然追问,让她愣了愣,有些不明白,但转念一想,陆应栩这应该是在关心她,于是便回道:“……并未,我们如今相处起来,更像是朋友。”
听到这个回答,陆应栩神色如常,仔细看,却似乎是稍稍放松了些。
“原来如此。”他问道:“可有受伤?遇到土匪,被他们擒获,又只身闯入山寨以身为饵,你的胆子实在有些太大了。”他牢牢盯住陆酒鸢,嗓音略低沉地说。
“若真出了什么事,我想你知道姨娘会是什么反应。”
见他如此,陆酒鸢哪儿还敢隐瞒,只得道:“……伤确实是受了一点,但早已痊愈了。二哥,你别把我受伤之事告诉姨娘,我特意瞒着她没有说,若让她知道,又要伤怀了。”
陆应栩眼含关切,又藏着些不可说的情愫,“伤到了哪儿?有多严重?”
“只是之前从山坡上滚下去时后肩撞到了一块石头上,磕破了点皮,不碍事的。”她笑着说,“真的。”
陆应栩眼神一黯。
果然,她在面对他时,仍旧是不愿意说实话。
是不想让他担心?可看着这样的她,他早已明白,肯定不止是一点小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