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陆酒鸢一愣,“……这附近还有狼?”
“自然。”顾西说,“方圆百里内都有,夜晚是狼群活动最频繁的时期,不适合赶路。”
“你懂的真多。”陆酒鸢不禁松了口气,还好有他告诉了她这么回事,否则她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还真有可能会在晚上赶路。
顾西面具下的唇角微扬,又缓缓落下。曾经他跟着师父做任务时,几乎跑遍了大江南北,对所到之处有些了解,是很正常的事。
只是当初教会他许多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而现在教人的那个人,成了他自己。
不过也不是谁都能得到他的教导的,比如这件事,他平日自是懒得和下属们提。
为什么?因为多和狼群搏斗搏斗,对他们这些需要培养身手的人来说也是必要的。
但当对象是陆酒鸢时,他却下意识提醒了她,因为他不想让她身处险境之中。
若是曾经的他,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变成这样的,但放到当下,他却选择坦然接受了自己的这种变化。
他从不是一个不敢面对,或是遮遮掩掩的人,怎样想,那便怎样去做了。
进入城镇时,陆酒鸢拿出面纱戴上,下了马。
顾西极为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缰绳,没让她牵马,只是让她走在自己身侧。
坐了几个时辰的马背,陆酒鸢的腿脚还是有些酸软,她没有表现出来,但顾西还是一眼便看出来了。
就近找了个条件还不错的客栈,没问价钱,直接便财大气粗地朝柜台上扔了一锭金元宝。
掌柜的眼睛都看直了,把金元宝捧在手心里,不可置信看向他。
“……两位客官好!是想打尖儿还是住店啊?!”声音都颤抖了,生怕接待不好这尊贵的客人。
“两间上房,一切按最好的来。”顾西淡淡吩咐道,掌柜的连忙出来,亲自带着他们上去看房间。
两匹马被小二牵去了马厩好生照料,掌柜还特意嘱咐,马草也要用最好的。
“你这……”见他出手如此大方,陆酒鸢不禁更疑惑了,“是用的王爷的钱么?”
她之前在朔王府内也着手管理了不少东西,对侍卫们平时的收入水平还是有所了解的,她不记得祁衍给侍卫的待遇有这么好过。
即便顾西是侍卫统领,他的俸禄也没有到能随手拿出一锭金子的程度。
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又上来了。
但顾西只是轻飘飘地说了句:“自然是此次出行,王爷交于我的。”
说着,看了眼她,笑了声,“即便是在外,王妃所受的待遇,也应当同在王府里差不多才行。”
“这是……王爷的原话?”陆酒鸢诧异。
顾西:“嗯。”自然是,还是他本人站在这里,亲口对她说的。
只是她还不知道罢了。
其实他并没有刻意隐瞒,只是在等着,看她到底什么时候能发现。
所以才会在她面前不再多加掩饰,也正是因为如此,陆酒鸢才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感觉到那么多不对劲的地方。
可以说,若是他不想让她发现,那么她是不可能察觉到这些的。
陆酒鸢有些不明白了,祁衍为何突然又对她这般好,之前不是还因为宋清和而下令禁足她吗?
看出她脸上的疑问和困惑,顾西顿了顿,突然道:“他和宋清和,其实什么也没发生过。”
“?”站在房门外,陆酒鸢眨了眨眼,理解完这话里的含义后,她有些惊愕。
“什么?”
祁衍和宋清和没有同房过?
那他岂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宋清和有孕是假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