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的是接生婆总算赶到了。接生婆一到,就将屋子里的陆安赶了出去,不让他在里头待着,很是忌讳。
“一个大男人在屋里站着干嘛,赶紧出去!”
堂嫂眼睛紧紧盯着陆安,实则是想让他留下来陪着自己的,可没有法子,这种场面都是不许男人留下来的。
“堂哥,你出去吧,我会帮你照顾好嫂子的。”陆酒鸢对陆安道,陆安点点头,转身出了屋。
稳婆瞧了陆酒鸢好几眼,纳闷道:“你这黄花大闺女也待在这儿干嘛?”一边手下开始动作,准备着工具,剪子,干净的布,用来给剪子消毒的蜡烛等等。
陆酒鸢坐在堂嫂床边,握着她的手,笑道:“别看我这样,其实已经是成过婚的人了。”
稳婆一愣,“这样啊?难怪,我就说……”一般的黄花大闺女怎么会见到这种场面还如此淡定的选择留下来。
“婆婆,我嫂子这胎位是否不正?她肚子也一直在疼……”陆酒鸢刚说便被稳婆打断了,“你这丫头懂什么,你经验还能有老婆子我丰富?别担心,你嫂子这胎位确实有点不正,但不是啥大问题!”
说着便让堂嫂摆好姿势,准备开始接生了。
“啊——”堂嫂满头都是汗,抓着陆酒鸢的那只手十分用力,陆酒鸢的手都被她攥得很疼,但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始终握着对方的手。
稳婆说的倒也没错,她没有给人接生过,确实没有经验,还是让稳婆来吧。
希望堂嫂能顺利地将孩子生下来吧……她现在看起来实在太痛苦了。
“嗯?”过了会儿,稳婆抬起头,神色有些凝重,嘴里念叨着:“奇怪……怎么看不到脑袋?这位置也太偏了点……”
嘀咕完继续在那儿找,可找了好一会儿也还是找不到胎儿的头在哪儿。
陆酒鸢心情也沉重起来,她看到堂嫂整个人宛若从水里捞起来的一般,浑身都湿透了,脸色煞白,像是要昏过去一般。
“……这怕是要难产呀!”稳婆哀叹一声,外面的陆安听见了,脸色也瞬间变了。
“难产?什么意思?”
见他要冲进来,稳婆也急了,“难产意思就是说可能大人孩子都保不住!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出去!不吉利!”
“都这时候了,您还是不要在乎吉利不吉利这件事了吧。”陆酒鸢皱眉道,语气有些冷:“我方才便说了情况不对劲,是您说没有问题的。”
“……你这丫头,怎的这般难缠!”稳婆不高兴道,“行,那有问题便有问题了,怎么着,你还能比我懂接生不成?”
“再拖下去,就真的大人和孩子都保不住了,必须尽快想办法。”陆酒鸢没有继续和对方争吵下去,而是垂着眼在那思考起来。
稳婆也知道事态紧急,继续埋头去寻找解决办法。
可她又努力了好半晌,还是没能让孩子出来哪怕一丁点儿。
“不行了!”稳婆沮丧道:“这压根就没法子!除非现在破开肚子把孩子取出来!不然一大一小都得送命!可有这种医术的大夫咱们丹陵县可不存在,等把人从外面请来……都凉透了!”
屋外,陆安险些站不稳,还是祁镜扶了他一下才勉强站住了。
“……什么?都保不住了?怎么会这样?!”
只是生个孩子,为何轮到他,便要跟他开这样的玩笑?
**的堂嫂已经彻底昏过去了,几乎没有了什么知觉,是被生生痛昏过去的。
陆酒鸢坐在床边目睹了一切,心情也是直接跌到了谷底。
现在……还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