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很踏实,除了陆酒鸢总觉得自己被人抱得很紧之外……
之前生起的火堆已经燃烧殆尽,山洞中有些潮湿,但她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没有睡在地上。
因为她正趴在一个人身上。
这个人,自然只能是顾西。
对方还未醒来,两只手牢牢搂着她的腰,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而她,就这么枕着他的胸膛睡了大半夜。
陆酒鸢的脸“噌”地就红了,想要从他身上离开,却发觉自己压根起不来。
因为他的胳膊实在抱得太紧了。
她只好伸出手,摸了摸他**在外的脖子,发现温度正常,应该是退烧了。
那这人怎么都这样了还没醒?难不成真睡死了……她正准备收回手,就被人攥住了手腕。
再往上一看,他已经醒了,正目光深沉地凝视着她:“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别在一个会武功的人睡着的时候碰他的喉咙?”
若不是他控制了一下,方才早就把她的手拧断了。
陆酒鸢也意识到这样的动作可能会让他以为是有人偷袭,“……对不起,但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好起来。”
他顿了下,松开箍着她身体的手,坐起来道:“有王妃昨夜如此贴心地为我取暖,自然是好了。”
“你!”陆酒鸢又气又羞,“我还不是看你冷得厉害,怕你病得更严重才……”
果然,这人身体一好了以后就又开始阴阳怪气了,每每说出的话都让人感觉有点欠揍。
她捡起自己的小包袱,还有那个装着同心草的袋子,朝山洞外走去。
下了一夜的雨,现在总算是停了。只是山路变得十分泥泞,还容易打滑。
她在前面走,顾西便跟在她后面,两人一时都没有开口说话。
昨天留在树林里的马儿依旧被栓在树旁优哉游哉地吃着草,见到二人还扬起脑袋打了个响鼻。
“上去吧。”顾西双手环胸站在她身后,催促道。
“……”陆酒鸢看了眼面前的马背,拉住缰绳便往上爬,但爬得有些吃力。
若他先上去,然后对她伸出援手的话,她便能上得很轻松,可此时他这副态度,便是要先看她的笑话了。
陆酒鸢不愿认输,于是便闷头努力,但在她险些脱力掉下来时,身后的人还是伸手握住了她的腰,将她送了上去。
“谢谢。”她主动开口道。
“不客气。”他轻松一跃便也上了马背,牵住缰绳,“驾——”
如来时那般,他们踏上了回程的路。
帝京。
宁大夫这几日已是忙得团团转,医馆里少了陆酒鸢这个帮手,许多事也变得乱糟糟的。
“之前还没觉得,那丫头没在,真是太多事要做了……”老头儿叹着气摇头,“也不知道他们找到没有,什么时候能回来?”
陈婆婆也在他边上跟着摇头:“菩萨保佑,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那倒没什么好担心的,那丫头身边不是有个看着挺厉害的小伙子跟着么。”宁大夫说,“就是不知道那小伙子什么来路,看着和她一样,都不是什么寻常人。”
陈婆婆却道:“宁大夫,不管那丫头是什么人,总之,我们都知道她是个好人……”
宁大夫赞同道:“那倒是的。”
在这世道下,能选择像小陆那样做的,本身便少之又少。
当然,并非没有。只是宁大夫最欣赏的,还是陆酒鸢这样的。
不仅有那份心,还能做得事无巨细,可不是谁都能做到。
“宁大夫,你看,那两个人是他们吗……”陈婆婆眯着眼问,宁大夫也跟她一样眯眼瞧过去,见到那马上的两人,顿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