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或许是气氛难得的祥和，陆酒鸢问道：“小王爷是何时来到王府的？”

其实她更好奇的是关于祁衍的病，但她觉得就算自己问了，他也不会将答案告诉她。于是话到嘴边，便换了另一个问题。

她也确实想知道一些祁骁的事，那孩子身世在她眼里还是个谜。

“在他襁褓之时。”祁衍继续喝着手中的酒，没有看她，只淡漠地回道：“那时，他刚满月。”

竟然这么早？陆酒鸢惊讶地想，“那，他的爹娘呢？”

“都死了。”祁衍道，“一个战死沙场，一个生完没多久，便跟着去了。”

“……竟是这样。”陆酒鸢心头感慨万千，原来那孩子比她还要苦。

她好歹享受过爹娘的宠爱，记得他们的一些点滴，但祁骁父母走得那样早，连让祁骁记住他们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祁衍居然这么自然而然地回答了她的问题，倒让她有些没想到了。

他愿意将这些事告诉她了，又代表什么呢？

是否代表着如今在他眼中，她也算一个可以倾诉的人了？

手摸到袖中的香囊，她顿了顿，还是选择把它拿了出来。

“什么。”祁衍垂眸看着那递到眼前的小东西，目光落在那精致的纹样上。

仙鹤和流云的纹样透着贵气，织锦的布料看起来手感不错，下头坠着的流苏淡雅飘逸。

“你绣的？”

“王爷好眼光。”陆酒鸢抿唇微笑，“送给王爷的，就当是……感谢王爷对臣妾的照顾。”

尽管有时他看起来很薄情，漠不关心，但也给了她足够的自由和权利。

否则，她也不会这么快习惯在这里的生活。

而且……她也有些想看对方在身上挂着自己送的香囊的样子。

祁衍放下酒杯，将香囊捏住。

带着凉意的指尖，碰到了陆酒鸢的手指。

她好似被烫到般，有些闪躲地将手缩了回去。

不过祁衍将香囊捏得很稳，没有掉下去。

他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

“日日同本王睡在一起，王妃却还如此腼腆？”

语气是平淡的，但陆酒鸢正低着头，所以没有看到他眼中的兴味。

“没……没有，只是王爷的手指有些凉罢了。”她回道。

“如此，那倒是本王的不对了。”

“不是，臣妾并非那个意思。”

他轻笑一声。

将香囊端详了几眼，然后收入袖中。

“本王收下了。”

这香囊散发出的香气，和他平日所用熏香相差无几，可见她是用了心思的。

陆酒鸢松了口气，“王爷喜欢便好。”

“本王似乎并未说过喜欢。”祁衍有些凉薄地道。

陆酒鸢听了心里顿时蔓延出一种异样的感觉，不由自主便开口道：“……既然不喜欢，那王爷便将它还给臣妾罢。”

那异样的感觉里，有生气，有低落，总之她是一时有点不开心了。

所以便没顾忌太多。

“本王倒是不知道，王妃是这样的人。”只听祁衍淡淡道：“送出去的礼，何来收回的道理。”

说话间，清淡的酒气飘散出来，似乎连带着让陆酒鸢也感受到了一丝醉意。

“……”看了他一会儿，陆酒鸢明白过来，他方才好像是在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