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绣法我从未见过,还真是相当漂亮呢!”安乐公主也不禁赞叹,“皇祖母,这便是您心心念念的汝凤绣呀!难怪您会如此想要得到它了!”
这一通话更是让太后倍感满意,她宛若珍宝般轻抚着手中的衣裳,看向始终不卑不亢站在那里的陆酒鸢。
“朔王妃……这是从何处得来的?”太后仔细端详着衣裳上面的凤凰刺绣,又发现了一丝不同寻常:“看这针线……像是新绣成的?”
可是这怎么可能?懂这种绣法的人不是早已经消失了吗?
陆酒鸢正要回答,祁镜却是起身走了出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主动对太后道:“皇祖母大概想不到,这其实是鸢……这是朔王妃亲手所绣。”
“什么?!”过于震惊之下,太后连自己孙儿方才险些吐出的朔王妃的闺名都忘了去在意,她愕然望着面前的少女,“亲手所绣?!你怎的会这种绣法?”
“回太后,臣妾幼时,娘亲便时常用这种绣法为臣妾做衣裳,还亲自教过。那时臣妾虽然年幼,但对这种手艺却是记忆犹新。因为它……很独特。”
陆酒鸢回答得丝毫不出错,对于祁镜的主动,也没有作出什么反应。
倒是祁镜看着这样的她,神情十分落寞。
陆庭悦连忙站到他身边,对太后解释道:“世子他与朔王妃幼时见过,想必便是如此才会看出来……”
看似是对太后说,其实是告诉这殿中围观的众人。
祁镜真是的,当她这个世子妃是死的吗?!
祁镜看着眼前少女坚定的背影,缓缓垂眸。
“是我多言了。”说完便走回自己位子坐下。
陆庭悦也坐了回去,手指将手帕捏得死紧。
祁镜怎么会清楚那是陆酒鸢亲手所绣?自然是因为他那里有一个陆酒鸢曾经亲手所做的荷包!
祁镜当那荷包是宝贝,谁也碰不得,还贴身收着!
他时常拿在手里看,自然对上头的绣法烂熟于心!一看陆酒鸢送给太后那衣裳,立马就能认出来上面的绣法是出自谁的手。
陆庭悦心中充满了对陆酒鸢的嫉妒与愤恨:都这时候了,祁镜竟然还是对她这般念念不忘!
刚才他看她的眼神,那叫一个缠绵悱恻,恋恋不舍!
可自己才是他的妻!他未免太不把她陆庭悦放在眼里。
嫉恨上头的陆庭悦忘记了……原本就是她自己非要嫁给祁镜的,而并非祁镜强迫她嫁给自己。
祁镜从一开始,就是不喜欢她的。
哪怕她是陆酒鸢的妹妹,也不行。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祁衍神色淡漠,只是不着痕迹地勾了下嘴角,无人发觉。
这倒是一场好戏,他想。
就是结束得有些快了,还没看过瘾。
而太后此时面对陆酒鸢的表情,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她一般。
“本宫没想到……朔王妃竟然有如此的手艺,真是叫本宫大吃一惊。”
“而且你小小年纪,对于这绣法掌握得如此纯熟,看来这些年在你叔父府上,应当也没少自己练习罢?”
太后将那件爱不释手的衣裳小心地放回盒中,让吕嬷嬷拿下去,然后语气都轻柔了不少,执起陆酒鸢的双手放在掌心里轻轻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