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来立在一边,耸了耸肩表示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却忧心地道了句:“郎君,您不善软酒……”
韦伶却是不管这么多,兴奋地抢过他手中的洒壶,给他倒了满满一杯,道:“难得你家郞君喝一回酒,你就别管这么多了!”
“可是……”阿来满脸担忧。
“咦,崔铭,上次随你而来的那位小娘子呢?”韦伶瞧瞧阿来,“今儿咋又这个呆头呆脑的木头。”
“怎么?难不成你想她了?”苏子衿打趣道。
“我哪敢?”韦伶接着抿嘴一笑,“崔铭上次可是宣誓了主权了……我只是觉得这小娘子还挺有意思。”
末了颇有深意地在苏子衿耳边低声道:“你何时见过他身边带着女子,又情绪不稳心神不宁的样子。”
崔铭将酒盏一磕:“谁情绪不稳心神不宁!”
“没有没有,你没有……”韦伶将酒盏递到他嘴边,“喝酒,一醉解千愁……”
“郞君……”阿来想上前阻止,可是刚出声崔铭就一软而尽了。
“哎……”阿来小脸上升起怒容,对着二人道:“你们灌他酒,一会儿便由你们送他回去。”
韦伶看着他:“小阿来,崔铭把你宠得太没大没小了吧,敢这么跟我们说话!”虽说是责备的话,可并无半分不悦的情绪。
“哼!”阿来捌过头不看他。
“崔铭,跟你说点新鲜事儿!”韦伶又给他倒了一杯酒,“最近啊,我在街上听到很多小孩在唱一首歌,有点意思。”
“什么?”崔铭还在适应第一杯酒下肚后浑身灼热的不适敢,并没太在意。
“是这么唱的,”韦伶清清嗓子,将那押韵工整的童谣给学了一遍:“一粒珠,十滴血;女儿钗,白骨做;君王头上冠,百鬼夜行衫……”
“这都什么啊……”崔铭觉得脑子有点晕。
“我也不清楚,大概是说珍珠吧……”
“嗯,这个童谣我也听府里家婢的孩子们唱过,最近挺时兴呢。”苏子衿插话。
“有点意思,恐怕又是有人要生什么幺蛾子了!”
“这是从哪传出的?”崔铭问道。
“那就不知了,最近大街小巷都在传,怕是不多久就会传到宫里去了,咱们又得难受一段时间了。”
苏子衿神色一敛:“这话怎么说?”
“我跟你说啊,这童谣就是讽刺贵人们用的珍珠是穷人们血泪换来的,你说这样子圣人能不怒吗?圣人一怒万一追究起此案事来,有几个好过的?”
“珍珠?”崔铭像抓到了什么重点,但他此时头脑有点不清,想不明白。
“我听我阿爷说,最近好像有弹劾岭南合蒲县官员的奏折送到了御史台,具体是什么他也没说。”
苏子衿的父亲在御史台任侍御史,这些一手消息还是相当可靠的。
崔铭想了想,正想问些什么,这时突然被一人闯进来打断。
“郭旅帅!”阿来一惊,郭云这般鲁莽冲动,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校尉……”郭云几步走到崔铭身边,“我可找着你了!”
“何事如此慌张?”
“戚家娘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