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命，你也太……”戚九九已经无法用语言表述这个贵公子的奢靡铺张了。

“有何不对？”崔铭神情自若。

“有何不对？”戚九九忘记啃胡饼了，震惊地看着他：“你没发现大家都在看着我们吗？”

崔铭扭头一看，果然见许多人顿足不前，但有碍于他那明显不是寻常百姓的打扮，都远远地低声议论着。

他眉毛渐渐拧了起来，道：“这我……可真没想到！”在他看来，这是太寻常不过的，“吃饭不是该用干净的桌子和碗筷吗？”

戚九九无语，白了他一眼：“你当谁家都跟你一样用得起金碗银筷啊！”

崔铭又道了句：“这我是真没想到！我现在找人把他们送还给酒楼！”

戚九九一把拉住他：“算了，赶紧吃了办正事！”

崔铭复又坐了下来低头喝了起来，味道倒也还行，但也不至于像她说得那么美味。

正想揶揄她两句，听那老丈开口了：“小阿九，这些年你去哪儿了？你阿娘可好啊？”

戚九九往嘴里送饼的手突然顿住了，她垂首下来黯然神伤：“我阿娘死了……”

“死了？”李老丈先是一惊，复又坦然，像是见惯了生死，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阿娘是个好人呐！”之后又默默给她递了个胡饼，“吃吧，多吃点，你要好好活着！”

戚九九抬首感激一笑：“会的！”语气坚定，眼神明亮。

“阿翁！”想了想，她还是开口了，“我现在……加入不良人了！”

李老丈那混沌的眼中突然亮了起来：“真的？那可太好了！你阿爷他也算后断有人喽！”

他高兴地说着，又去给戚九九添了一碗，往她跟前一放：“多吃点，办大事要吃饱喽，你阿爷以前每次要办大事之前总会带着一帮弟兄们来我这喝碗羊汤，那时候啊你也经常跟来。”

“是呢，每次你都会给我盛满满一大碗！”戚九九笑着，“以后我也会常来的！”

“好好！可别骗我，别像那次你阿爷他们七个在这儿喝完了就再也没来了……”李老丈说着，像是陷入了沉思，神情变得哀伤起来，“小阿九，你要好好地活着，替你阿爷守护着咱们……”

戚九九鼻根一酸，道：“会的阿翁，咱们都要好好活着！”

这时崔铭突然开口：“你方才说戚长海他们几人在这儿喝的羊汤？”

李老丈答道：“七个啊！”

他突然站了起来，目光突然变得凌厉无比：“确定？”

“不会错，别看我老了，可我没糊涂记性好着呢！”

戚九九对他的反应有些不解：“你怎么了？”

“别吃了，快走！”崔铭说着丢下银子拉起戚九九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