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那飞红的脸,韦伶收起了笑意,道:“与你调笑呢,我听郭云说了,崔铭可能是困在这柳烟儿家了,说吧,需要我做些什么!”
韦伶正经起来,她方觉得舒服多了,忙道:“其实也不需要您做什么,您就站在这儿就好了!”
“就站在这儿?”韦伶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不需要我进去帮你要人?”
戚九九肯定地点点头:“韦公子肯来到这儿我已经很高兴了,万不敢再让您为此出面,这种地方,您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这有什么,我就是混迹于这些地方的。”
“不,”戚九九定定地看着他,“您虽常出入于烟街柳巷,可这里……您应该是看不上眼的。”
她虽未说破,可话中之意他岂会不知。即便是常出入烟花之地的人也都有个三六九等,依他这种身份的人若真是进了这低档的妓馆,传了出去怕是要沦为朋友们的笑柄。
当真是个心思通透又善解人意的小娘子,这是韦伶第二次觉得戚九九不同寻常。
“您在这儿外站着就好!”戚九九说着,未了想了想,将他的身子扳了过去,侧对着门口。这才走过去对那为首的一个龟奴低声说了什么,那人将她放了进去。
“你还敢进来?”柳烟儿一见她,脸上立刻露出了凶相。
“若是没人撑腰,我也不敢来啊!”戚九九示意她往个看,“那人可认识!”
柳烟儿看了看门口外面站着的人,片刻后脸色变了:“韦郞君!”
“既然你也知道他,就不用我费口舌了,实话跟你说吧,我要找的这个人是韦公子的朋友,韦公子听说他被困在你这儿两天了,很是生气,本欲带人来的,可被阻止了,你可知是为什么?”
柳烟儿眼珠一转:“为何?”
“因为,我还念着那么点旧情!”
“什么旧情?”柳烟儿不解,她何时认识这个小娘子了,更别说什么旧情。
戚九九冷笑:“五年前,从你这儿跑了一个姑娘,那个姑娘拿着所有积蓄到官府状告你逼良为娼,那个受理的官员还算有点良知,接了这案子,然后你买通了他上面的一些官员,本来只是想压下这个事,没想到你买通的这个人与这个官员有私仇,用一些不可靠人的手段将这个官员给逼死,又将他的妻儿给卖入妓馆,可有此事?”
“你,你胡说!”柳烟儿波动的眼光打破了假装的镇静。
“若不是你还有点良心,用了一些关系将那母女给救出火炕,恐怕你这‘柳烟儿’早已不复存在了。”
“你曾为了给自家姑娘争夺客人,将对手家的花魁给毁了容……”戚九九接着道,“还用一些龌龊的手段买卖情报,成为一些官员的眼线和棋子。你猜,若是这些事情传到了同行的耳中,你会怎么样?”
“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到底是经过大风浪的人,她很快便稳住了心神,对方既然知道这些密辛之事,那么铁定是调查过她,再否认也没有什么意义,倒不如敞开了说。
“这你不用知道,我对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明白,我若想为难你早就出手了,而现在还能在这儿和你心平气和地说话,是因为你很聪明,知道该怎么办!”
听了这些话,柳烟儿已经知道自己是遇上硬茬了,若不交人恐怕真不好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