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司监！”

戚九九一见梁与同心中便将来人的意图猜了个一二，果然，梁与同是来劝她加入不良人的。这次竟然以加入不良人便有正当理由将她放出去为条件来吸引她，但还是被她给拒绝了。

梁司监显得很不解，“你宁愿在牢中呆着都不愿为归平司效力，这是为何？”

戚九九捡了根还算干净的秸秆放入嘴中嚼着，没有柳条的时候她一般都用这个来洁牙，嚼了一会儿将秸秆吐了出来，这才慢慢道：“梁司监，谢谢您看得起在下，可小女子真不是那块料！”

“我知道你说这些都是敷衍之词，定是能什么难掩之隐，既然姑娘不愿说老夫我也不问，只是希望你能明白，让你加入不良人不仅仅是因为惜你之才，更是因为那些丢失了孩子的家庭需要你，归平司需要你，长安城需要你！”

慷慨激昂的话本以为能让她有所动容，不料她的神情并没有一丝波澜，语气也很平静：“这长安城的百姓安危下有武候有街使，上有府兵有士兵，还有京兆府大理寺守着护着，小女子命如草芥，对长安来说不过是一只蝼蚁，保命都何其艰难，又能为别人做些什么？”

“你莫轻看了自己，你可知多年前，有一个跟你一样出身的不良人，他也无任何背景又是一穷二白，可他凭自己的智慧与身手，凭借着一腔热血和嫉恶如仇之心，只两年光景便做到不不良帅的位置，统领长安城数十位不良人惩奸除恶，捉贼铺盗，保长安百姓安居乐业。那时在整个长安城，他的名字让宵小闻风丧胆，让奸人贼寇胆战心惊……“

说到这儿他停了下，望向戚九九：“你可知道他是谁？”

他的目光突然变得犀利，戚九九与他对视一眼忙避开了去，道：“我知道你说的那个人，可结果呢？还不是死无葬身之地！什么私造军械，就地正法！呵呵……”

她的话语很冷淡，似有几份埋怨，虽是很努力地想说得平静，但还是让梁与同给听出来了。

他目光变得深邃，脸上也浮起莫明的笑意，手指捻着下巴上那几根胡子，道：“看来你对他颇为了解啊？”

戚九九忙道：“略有耳闻！”说完像想到了什么，狐疑地看着他，“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梁与同笑笑：“因为我相信，你与他是同样的人！”

戚九九眸子折射着烛火的微弱光泽，泛起丝丝涟漪，稍纵即逝。

“这样，你再考虑考虑，若是想好了随时让人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