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昙眉头皱起,点了点头,而便又道:“本来,木昙从觅瑾处得知这消息的时候,本事打算立刻告诉二小姐的。可是……可是因二小姐这两日便是要走了,所以……木昙怕……怕二小姐在走之前太过难受,所以……所以便是没有同二小姐言明的。但是,木昙从未有欺瞒二小姐的意思,只想着,等到到了九天殿,找到合适的机会,就会同二小姐讲的。”
邵以眠闻言便是深深的叹息一声的,心口的怅然若失之感,恐怕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若是自己在风连处争取多留下一日,这婚期,会不会因为自己多留下一日而改变呢?会不会就改到后日了呢?
若真是这样,到让邵以眠有些受宠若惊了。
自己前脚走,苏钰后脚就要娶自己的姐姐。邵以眠真的不晓得该如何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她只觉得,太荒唐了,太荒唐了。
可是即使这样,她根本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她什么都做不了,她甚至连“眼睁睁的看”都不能实现。
年姐姐知晓自己同苏钰的感情,恐怕这婚期定在明日,很大一部分,会是她的想法吧。
好好好!
罢罢罢!
邵以眠胡乱擦着面上的泪水,一声一声的重重的叹息却是掩盖不住她此时此刻的难过。
“二小姐!”木昙心疼的唤了一声。
邵以眠也不看她,就这般无声的留着泪,无声的擦着泪,可是,这泪流不完,便也是擦也擦不完的。
木昙看这样着实至担心,她以为邵以眠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会大哭出来,这般的话,木昙倒也能够好好的安慰她一番,可是如今,她这般悄无声息的难过,便是教木昙不知该从何处下手去安慰她。
“二小姐……”
她唤她,她却是不理她。
邵以眠只觉心痛的厉害,可是,明明是自己同苏钰见面,同他说了,要潇洒放下的,。可是如今自己听了他即将大婚的消息,却这般的难过,当真是丢人死了。
不能讲难过喊出来,这般的话,邵以眠才会觉得还有一丝丝尊严存在,可是此时此刻,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很小的时候便梦想着能够嫁给苏钰,本以为这一定是既定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任何的改变。苏钰一定会娶自己,而自己也一定会嫁给苏钰。
可是,没想到,没想到。
原来两个人的命运从来都没有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过。
一颗心早就如同被千刀万剐般疼,可还是没有一点点的办法。
邵以眠无力的抓上自己心口的地方,面上的痛苦难以自持,心早就碎成了一片有一片,邵以眠忍不住骂自己,你怎么这般的羸弱?你怎的这般的没骨气?明明是你亲自去皇宫内同苏钰道别的,可是如今你又这般的难过,岂不是自己在狠狠的打自己的脸么?
邵以眠,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你这样真的丑死了,你这样会没人要的。
可是,除了苏钰,除了苏钰,自己又何曾对旁人报过任何的希望呢?
何曾呢?
苏钰不要自己了,自己已经无处安放了。
忽觉口中腥甜一片,邵以眠没忍住便咳嗽出声,待去看时,木昙发现,邵以眠竟然咳出血了。
木昙被吓到,忙扶着邵以眠的肩膀,开口唤道:“二小姐!二小姐!”
邵以眠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都便的模糊起来,头好沉,好累,好累。
下一秒发生了什么,邵以眠已经不知道了的。
醒来的时候,鼻息间满满的花香,眨了眨迷茫的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是清明一片了。动了动身子,却觉得心口处有些疼,脑海之中有些斑驳的记忆。
邵以眠便只记起在马车上,听闻木昙说了邵以年于苏钰的婚事,之后发生了什么,她便是忘得干干净净的。
心口被怅然若失的感觉填满,深深的舒了一口气之后,邵以眠便是捂着心口的位置,慢慢的从床榻上起身。
眸光将这屋内的摆设瞧看了一边,便是知晓,自己已经到了九天殿的。
因这间屋子,便是她在九天殿住的屋子,方才醒来时候闻到了阵阵花香,便是自己在院子里种的那些海棠花散发出来的香气。
自己,终究是回来了。
挪动着步子,便是走到了窗边,抬头看了看天色,便是知晓,此时想必是午时刚过。
眸光幽幽,看着这院子中的景象,海棠花在风中摇曳,满院子扑面而来的海棠花的香气,此时阳光很好,照耀在院子的每一处,很是温暖美好。此番想想,倒是同在床边站着,面色有些颓然的邵以眠比起来,简直是两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