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不方便将脸偏向邵以眠,因为只要他一偏,便会发生方才那般两人相吻在一处的画面,他此时宾士极其的想看邵以眠的面的,想看看她听完自己说的这些话之后,到底是怎么想的,是开心,还是喜悦?还是感动的热泪盈眶。
幸好苏钰看不到,因为邵以眠此时此刻,没有一点点开心,也没有一丝丝的喜悦,更加没有一点点热泪盈眶的意思。
她只是很平静,很平静很平静。
邵以眠心里其实并不是说不感动,只是苏钰说的这些……邵以眠觉得太过遥远了。当然,她不否认听到这些之后内心涌上的那股子很美好的感觉,觉得说如果有一天真的能这样的话,那么她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邵以眠太过理智了。
苏钰所说的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没有那纸婚约的前提之下的,如果没有这个作为前提的话,那么苏钰这些所有美好的假设根本就是崩塌的。
可是……没有如果……
那纸婚约是确确实实的存在的,可以,邵以眠可以想开,可以往好的方面去想,可以说不难过,不悲伤,不心痛,可是她实在是没办法在**裸的真相面前去假设美好,不会发生的事情怎么也不会发生,会发生的事情你怎么阻拦都阻拦不了。
前者是苏钰的幻想,候着便是那纸婚约。
邵以眠内省此时此刻无比的平静,可能是因为听了苏钰的话决定不再为那纸婚约的事情不开心,却也在做好这些心里准备的同时,不对两个人的感情抱太大的希望。
或许这样真的很残酷,可是,有得必有失。
我得到了平静,便是得到了片刻的无欲无求的。
邵以眠这番心理状态,苏钰便是皆然不知晓的。他无法察觉得到,因为他根本就看不到邵以眠的面。
可是她却是理解他那种想要让自己听到这些话之后得到回应的心情,他此时身上有伤,顾及这一点,邵以眠便也是会做做样子的。
面上无笑,口中的话却异常的轻快,邵以眠开口道:“苏钰,你这般的想象,只是听着便觉得异常的美好了,若是有一天我们真的能这样,便是再好不过了。”可是我知道,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邵以眠不知道,她此时此刻看着有多教人可怕,便是因为她面上无波,口中的话却满是笑意。
幸亏苏钰看不到。
苏钰听了邵以眠的话,便是以为她当真是懂他的,心中开心无比,眉飞色舞的便开口道:“是吧!以眠,你也这么觉得对么?我真的太高兴了!第一次觉得说,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盼望的幸福是一样的,以眠,我真的太开心了!咳咳……咳咳……”因为心中实在是太激动了,一不小心牵动到胸口处,便是又咳嗽了好几声。
邵以眠无波的眸光中忽而闪过一丝担心,忙开口道:“你还好么?没事吧?好了,苏钰,我都知道了,你开心就好!我就是希望你能开心一些,这样对你心脉上的伤有益无害。”顿了顿,便又交代道:“苏钰,别再说话了,方才便是我的错,早知道就任由你叹气去了,我未经大脑的一声问,竟然又让你说了这般许多的话,便当真是我的失误了。从现在开始,莫要再说一句话了,好么?”
“恩!”苏钰此时听着邵以眠对于他的指责便也是开心不已,心中虽然激动,却是不敢再多言说一句话了的,用鼻音“恩”了一声来回应邵以眠之后,便当真一句话也不说了。
邵以眠见此,十分满意。
抬头间,却见前方的路似乎是即将要豁然开朗了。心中大喜,扶着苏钰的手便也是紧了紧的,忙跟上前面一蹦一跳的桃桃,一步也不敢落下。
约摸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邵以眠扶着苏钰就走到了那让人豁然开朗的地方。
不仅如此,邵以眠同苏钰还在此处见到了胡言,胡言连忙跑过来扶着苏钰,邵以眠借此机会回身看去,才知道桃树林已经被远远的甩至身后了。
邵以眠心中宠爱桃桃,便是不想让太多不相干的人瞧见的。忙同桃桃招了招手,蹲下身子之后,便见桃桃快速的蹦上了她的手心。
她满面笑容的看着桃桃,并低下头在桃桃细细的三瓣嘴上亲了一口,抬起头,冲着桃桃说了一声:“谢谢!”之后,便忙将她又塞回了袖口中的。
彼时,胡言扶着苏钰慢慢的走至邵以眠的跟前,便见胡言面上慌乱异常,看了看扶着的苏钰,又看了看邵以眠,忙开口道:“二小姐,皇上这是怎么了?可是受到了行次?”
行刺?
邵以眠愣了愣,胡言还真想的起来,竟然以为苏钰是被行次了。他也不好好的瞧看瞧看,苏钰浑身上下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伤口,又怎么可能是被行刺的呢?
邵以眠看着胡言摇了摇头,便开口道:“胡言,你家主子并非是被行刺了,而是因发生了一点点意外导致之前心脉受损的旧伤复发了,此时你万不可再耽搁了,立马将让他送回皇宫中让御医为其诊治。”顿了顿,便又道:“他这心脉受损的伤本是我为他看的,此时复发了,倒也不是危及生命那般严重,你莫要那般的担心了。”见胡言面上的慌乱果然淡去了几分,邵以眠道:“此番你便快带着他回宫吧,平日里没什么事情便是不要带着他出来,他的身份不一般,此时又受了伤,好好的在皇宫之中将养几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