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确实是这么说的,我看我们两人便不要继续耽搁时间了,若是皇上一会儿过来见到姑娘面色憔悴就不好了。你我赶紧按照姑娘的吩咐去做,想必姑娘只要一见到皇上,心头的小情绪便也就消散了。”
“好好,我这就去书房内同皇上禀报。”话毕,踱着匆匆的莲步便朝向苏钰所在的地方去了。
邵以眠虽躺在被窝里,却是没有睡得,眼睛轻轻的瞌上,只是在假寐而已。她心里,一直是在盼望着苏钰的到来的。
此时她身边就只有芝鸳一个人在她的床边守着,芝鸳本是想要将她唤醒,同她洗漱一番的。可见她这般模样,却是不敢打扰。
邵以眠静心的假寐,忽而听见由远至近的脚步声,因那声音轻重皆有,杂乱无章,便是断定并非苏钰一个人的脚步声的。
心中想着发才芝鸳将芝茹派去同苏钰传话去了,此番莫不是苏钰已经将奏折批阅完毕,同芝茹一道来这儿瞧看自己了?
忙将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头偏向床边,看上芝鸳的面,忙挥了挥手,便开口道:“芝鸳,快,将我扶起,为我洗漱。”邵以眠本是不慌张的,因觉得苏钰的奏折应当没有那么快批阅完毕才是,这芝茹才走了没有多久,便同苏钰一道来了,可当真是让邵以眠有些出乎意料。
芝鸳见邵以眠这般慌忙的样子,便也不敢耽搁了,忙将早已经准备好的水与布帛端至邵以眠的面前,便为她洗漱。之后见她发丝有些凌乱,转身去取了梳来为她梳头发。
可是当这梳子刚放于邵以眠的发顶时候,芝鸳便听见了急匆匆的脚步声,她慌忙间转过身,便看到了伟岸的苏钰和身后紧紧跟着的芝茹。
芝鸳忙跪于苏钰的面前行礼,口中恭敬道:“奴婢参见皇上。”
“起身吧!”苏钰随意一挥手,便是让芝鸳起了,越过芝鸳忙走至邵以眠的床榻边上,见此时邵以眠披头散发的模样,转身看着芝鸳道:“将你手中梳子给我。”
“是!”芝鸳将梳子递给苏钰,见他稳稳的接住,便悄无声息的同芝茹出去了。
快极门口处时候,芝茹低声同芝鸳道:“芝鸳姐姐,如今该如何呢?要不要去传膳呢?”
芝鸳想了想,便开口道:“你且去厨房一趟,让众人将膳食准备着,估计待会儿就要传膳了!”
“好!我这就去!”说着,便匆匆忙忙的赶去厨房了。
苏钰手中拿着女人梳头发用的梳子,看着邵以眠满头的青丝,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因方才芝鸳准备为邵以眠梳发,她便背对着芝鸳,方才苏钰人走进来的时候,她是知晓的,因背对芝鸳时候有她帮忙才挪动成这般样子的,此时就算苏钰来了,邵以眠想要同她行礼,无人扶着,便也是不敢动的,恐又牵扯到膝盖上的伤口。
此时,便也背对着苏钰了。
既然不能同他行礼,可是这礼节却是不能丢的,微微回了回身子,邵以眠如黄鹂鸟一般动听的声音便从口中而出了,只道:“苏钰,我这番模样便是不能同你行礼了的,还请你大人有大量,虽说我不能下床同你行礼,可是这礼节断然是不能少的。”说这话,便低垂着眼眉,面上一派和柔之色,便是开口道:“宰相府二小姐邵以眠参见皇上。”未听到苏钰的回应,这身子便像是固定住了一般,一直保持着这幅模样。
“快些起身,免礼!”苏钰又怎的不心疼她身上有伤却还顾及着这宫中的诸多礼仪!忙同她道了句回应的话。
便见苏钰的话刚说完,邵以眠便微微的将身子直起了。
此时两人的姿势颇有几分奇怪,邵以眠背对着苏钰,苏钰面朝着邵以眠的背。想是邵以眠察觉到尴尬了,便低声的开口道:“苏钰,芝鸳与芝茹是否不在屋内了?方才芝鸳同我梳发,我便是背对着她的,因我腿上有伤,这背对的姿势是芝鸳扶着我的身子挪了好久才成如今这般的,我……我……如若我要看着你的面同你说话,恐怕……恐怕你得费些力气将我扶过来。”口中话说完,因苏钰看不到邵以眠的面,便是不知道此时她的面上已经绯红一片了的。
“你这发可是芝鸳与你梳过了的?”苏钰答非所问,见邵以眠的发依旧凌乱,开口问道。
“未曾,方才她正准备为我梳发的时候,你刚好进来了,所以……所以应当是还未梳呢!”
“如此,便由我为你梳吧!”苏钰话毕便走至屋内寻了一个凳子,放于邵以眠的床边,并且在那方凳子上坐下。
邵以眠将他走动与寻凳子的声音听得真切,当然还有他寻到凳子坐于床榻边的声音,邵以眠皆然的听在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