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却是依旧在苏钰的身上的,只道:“我不会骂你的,打了你一巴掌便已经足够了。苏钰,我便是不求别的的,只求你日后便是不要再这般的冲动了,在你与我年姐姐的婚事没有结果之前,在你我之间没有名分之前,就算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可是该守住的规矩便是要守住的,该不做的事情便是不能做的。”余光便是能感觉到苏钰此时正认真的听着呢!将面收回便是直视上苏钰的面,道:“我说的话,你可是记清楚了?”面上无表情,眸中却是有几分倔强的。
因这几分倔强,苏钰便是不敢再造次了的,只道:“我知晓了,我记住了,以眠,我便是会将你方才的话句句放进心间的,你放心,只此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说着,便是将手掌伸出,在邵以眠面前做发誓状,道:“我发誓,如果……唔。”
他话还没说完,邵以眠便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苏钰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一时间,口中的话便是说不出了。
邵以眠的手上有一股清淡的药香,闻着这香味,苏钰便听闻她开口道:“发誓这种事情不大好,太过严重了,我不想见你为我发誓,倒不是不信你,而是因为我信极了你,所以……这誓言便免了吧。”话毕,将手从苏钰的面上便撤了回来的。
苏钰闻了这话,心中便是欢喜的,只道邵以眠是原谅了他的。
短短片刻,悲喜交加的情绪便让苏钰有些觉得累了,神色落寞的便坐于邵以眠的床边,只想着,歇一会儿吧。
瞧看上眼前的人,邵以眠这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苏钰他并非不是个良善之人,只是方才他的举措,确实是将自己吓到了。自己生的这般大了,还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思及方才自己于苏钰说的话,想了想去便开始觉着是不是有些严重了。
方才苏钰那般低声下气的同自己认错,便是早就不将自己放于皇位之上的。这样一个被众人称为皇上的男人,这样一个万人之上的男人,方才……方才同自己那般认错。
彼时邵以眠想起了苏钰在朝堂时候的模样,那般的受万人敬仰,而就在方才,他同自己跪下,同自己哀求,让自己原谅他。
邵以眠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优越感,而这种优越感,便是苏钰他……给予自己的。
瞧看着此时苏钰的面,面色有些颓然之意,身子堪堪的微弯着,眼眸轻轻的瞌住,睫毛时不时的微微颤动。
想必,他是累极了吧。
批阅了那般多的奏折来寻自己,本以为会同自己开开心心的聊一聊的吧,未曾想却……
唉……
如此这般终不是邵以眠所愿。
见此时苏钰这般模样,邵以眠的心里便是将什么都放下了的。心中涌上满满的心疼,伸手便触摸上了他的面。眸中满含情意细细的摸着,便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对于他的心疼的。
忽而见他睫毛颤动的厉害,邵以眠以为他要醒了,慌忙间便将手收了回来。
再看上他的面,他的睫毛已经安宁了。
邵以眠便是不能让苏钰就这么睡着的,将头偏向门口处,便是唤了一声:“芝鸳!芝茹!”唤出口之后便觉失言,忙捂住嘴巴眸光看向苏钰,歪着头细细看了看,确定他人没醒之后,便将手放下来,深深的舒了一口气。
“姑娘,怎么了?”芝鸳与芝茹听到叫声之后便忙走至邵以眠的床榻前,见苏钰也在,问了邵以眠一声之后,便欲同苏钰行礼。
“参……”
“不要行礼了,皇上他人已经睡着了!”同两人摆了摆手,邵以眠便开口道。
如此,芝鸳与芝茹便忙将身子又直了起来。
“我且问你们,这芷兰宫内可有侧殿?”看着面前的两人,邵以眠开口问道。
芝鸳与芝茹相视一眼,将眸光收回,芝鸳看上邵以眠的面便恭敬道:“回禀姑娘,有的。”
“恩。”朝向两人缓缓的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在床边坐着睡着的苏钰,便开口道:“你们二人便将皇上扶至侧殿去休息吧!”顿了顿,看着苏钰的眸光有一丝心疼之意闪过,便是又道:“他今日太累了,你们待会儿就别来我这儿了,便在那侧殿照料皇上吧。你们二人可知道这明日早朝的时间?”
“知道!”两人同邵以眠欠了欠身,便异口同声道。
“既然如此,再好不过!明日你二人便准时将他唤醒并为他洗漱,之后便恭送他去朝堂之上,知道了么?”
“奴婢知道了!”
“对了!还有!若是明日一早皇上问起我的话,不管我在做什么,你们都同他说我在休息。”顿了顿,这眸间思索了一会儿,便是又道:“便不只是明日一早了,明日一天吧,一天之内,让皇上安心处理朝政之事,莫要来寻我,若他得了空闲,便让他去休息,只要他问了在做什么,你们便回他说我人已经歇息了。”口中话微顿,眸光便是认真的瞧看上了芝鸳与芝茹的面,道:“你二人,可听明白了?”
两人虽然心中异常疑惑,却是不敢有半分推辞的,忙同邵以眠欠了欠身子,乖巧的答应道:“奴婢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