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以眠将店家送的物件捧在手心上去看,竟然是一双耳饰。店家说了,这珍珠耳饰上的珍珠自南海而来,是少有的稀世真品。这偌大的皇城中大大小小的首饰店便也只有他一家所有。这物件,便是独一无二的东西。
听闻店家这般说,邵以眠便只觉这东西太过贵重,不应当收的。但是店家却异常坚持,说这南海珍珠耳饰他本就没有打算卖。因着东西太过珍贵,便觉得若是用钱来衡量,倒是像在侮辱这宝贝一般。
因而,店家也一直在寻找这物件的有缘之人。
他看向邵以眠,便又道:“今日见两位进了我这店门,我便觉公子你气度不凡。虽你身为男子,可不知为何,我便觉得你就是这南海珍珠耳饰的主人。又因你花了两千两买了那两样首饰,我便觉,应当将这耳饰送与你。”
邵以眠见他这般说,便觉不好拒绝了,只好收下。
同店家道了谢,既然礼物也已经买齐了,邵以眠便又带着沈昊去了这城内有名的酒庄为他打了些酒让他带回去路上喝。
如此,两人才分别。
本来,沈昊是有意送邵以眠回家的,可因邵以眠说了这酒庄离她家不远,要不了半柱香的功夫便会到了,不必他相送,他才就此作罢。
邵以眠手中提着不少的东西,便心情愉悦的回了家。此时便是不用同之前那日偷偷摸摸的回府了,脑海中闪过那日自己回皇城被人追的场景,心中还是后怕的很。
如今,这穿女装被追也就罢了,换了身男装又被人追。
如此之后,邵以眠便是下了决心了,不论日后着男装出门还是女装出门,这头顶上的纱帽,皆然是不能摘掉的。
心中胡思乱想着,抬头间却也到了住处了。见不远处便是宰相府,邵以眠便将手中所有的东西腾到一只手上,用另一只空余的手将纱帽掀开,省的一会儿到了府邸门口,门口的守卫认不出自己,倒是要闹了笑话了。
想是这纱帽被掀开的缘故,在府邸门口焦急等着邵以眠的木昙认出了不远处那人便是自己家的二小姐。便见眸光一定,急匆匆的脚步便冲着邵以眠跑来了。
邵以眠刚将纱帽撩起来,抬头见便看到人已经至于自己面前的木昙。
见她行色匆匆,这心中便疑惑的很,眸光探究,便开口道:“木昙!你跑的这般快做什么?”
“二小姐,你总算回来了!”便见木昙面上急急,忙道,低头看上邵以眠手中拿的物什,伸手便接了过来拿在手上:“二小姐,这些我来拿,你快些随我回府吧!今日傍晚天色还未暗下来的时候老爷夫人便回来了。前两日大小姐见你回来便飞鸽传书与老爷夫人,老爷夫人思你心切,便早早的回来了。可是两人一回来,却见你不在府内,着实着急,便派奴婢在门口等候小姐。”两人说着话便往府里走去。
“大小姐没有跟爹娘说我出去为他们买礼物了么?”邵以眠看向木昙的面,问道。
“说了说了!可大小姐也说,你出府这般许久,买礼物定能在傍晚之前赶回来的。如今见天色暗下来了却也没见你回来,此时也是担心着呢!”只见木昙的秀美紧蹙,口中急急便回着邵以眠的话。
原来是这般。
“如此想想,倒是我的错了,是我将时间给耽搁了。”邵以眠心中叫苦连天,还不是因为一出府,上了街便被数名女子追赶么?时间便是尽数浪费在逃跑上了。
唉……
“二小姐莫不是在回来的路上遇上的旁事耽搁了?”
“确实是因为一些事情耽搁,唉……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此时父亲母亲在何处?”
“应当是在卧房。”木昙如是回答道。
“那便引我直接去了父亲母亲的卧房吧。”这般夜深了,但愿父亲母亲还未安睡,自己还能见到。
“是!”
两人相携,穿过府中的假山流水,亭台楼阁与花园。邵以眠对这园内的路自然是不甚熟悉的,便多亏了有木昙引着。
这一路走来,所经之处,必然自成一处美景。邵以眠便也是暗暗思料,等日后有了时间,便是要将府中的景色一一游览的。
约摸在这府内走了半柱香的功夫,只见木昙引着进了一处院子。又随着木昙走了一会儿,抬头便见眼前出现一幢暗红色的建筑,这处便是邵以眠父亲与母亲的住处了。
此时两人停了脚步,木昙于邵以眠面前欠了欠身子,低着头恭敬道:“二小姐,这便是夫人与老爷的住处了。”
“恩。”邵以眠抬头看着眼前的屋子,点了点头,抬脚便上前道:“我便上前敲门吧。”
可是这脚上的步子走了没几步,便见一身紫色罗衫的邵以年从房内走了出来,邵以眠眸中惊喜,忙上前几步,道:“姐姐,父亲母亲可是睡去了?”
邵以年这时才发现邵以眠人竟然在房门口,眸光瞧着她,便道:“是啊!父亲母亲被我安慰着睡去了。”伸出手点上邵以眠的眉心,眸中有责怪之意,只道:“以眠,怎的你上街去买个礼物竟买到如今天色这般的黑,你可是父亲母亲用晚膳时候便不得安心,本欲派人去街上寻你,却是被我劝下了。你身为宰相府的二小姐,这才刚刚从外游历回来,若是府中的哪个人口风不严,到传出个你夜不归宿的名声,可教你以后还怎么嫁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