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邵以眠想也没想,便道:“当真!”话从口出,她也是十分的认真。
“哦?”思付一番,君殇又道:“因他们三人的失误将你关押进牢房里,此番你却为他们三人开口求情,这其中缘由,你可能否告知于我?”
“若是我告知于君殇大哥,君殇大哥便会让三人免受杖责么?”眸间闪过一丝哀然,邵以眠又道:“我是知道的,这军中的杖责,重的很!”
唇边勾起笑意,看着邵以眠,君殇道:“若你给的缘由合情合理,这自古以来,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自然,是可以网开一面的。”
君殇话毕,不仅仅是邵以眠,连带着十穆与他那手下二人,皆然是心中一喜。
若是被罚阶级道不算是重的,那阶级,只要心中还有想要向上一等的心思,努力一番,自然是还会得到的。只是那杖责,实在是重。十穆若是受了那五十丈,屁股开花不说,恐要在那**卧上个月余方能下床,若是一不小心其中有个什么闪失,就算平日里他的身子骨再好,也是会落个终身残疾的。想来也是极其危险的。
若是邵以眠这能将三人所受的杖责之罚免去,那便是救了三人的性命,简直如同再生父母一般。
这莫大的恩情,十穆这般重情重义的性子,自然是要报答的。
可是,大将军真的会因为叶奕姑娘的一番话便免了三个人身上的责罚么?
听闻君殇的话,邵以眠自然是知晓君殇给了她说话的机会的。这便是君殇大哥的优点,即使身为这军中权利最大的大将军,却不因权而让人服从于他,而是重的情意。
若邵以眠一番缘由在情理之中,让三人免去杖责,自然也是不难的。
看似简单,可那一番情理之中的缘由邵以眠自然是需要思付一番的,得好好的考虑一下。因有些话该说,会使得事情向好的方向发展,有的话不该说,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此番,说话的艺术便极为重要了。
心中思付,微微动了动身子看向身后跪着的三人,眸光一一在三人面上略过,眸光流转,时而幽深,时而璀璨夺目,自然,是智慧的体现。
浅浅的舒了一口气,心中自然是思定了的。想起方才目光落在三人面上,三人那感激涕零的眼神,自然是让邵以眠觉得有些难以言说的情绪的。那三人害的自己在牢中受了五日的苦,可自己此番却费尽心思的想要为三人开脱免去责罚,想来,也是极其不容易的。
可是,这皆是自己心甘情愿,埋怨的话自然是说不出口的。
也不知打同谁埋怨,也不会同谁埋怨,总的不过是自己心甘情愿。
是啊,心甘情愿。
思及此,心中自然是坦然了,眸间笑意盈盈,看上君殇,只是开口道:“君殇大哥,你已经罚了三人降了他们的阶品了,那杖责之罚,便稍显多余。”
竟然敢驳了大将军的意思,并责怪大将军的惩罚“稍显多余”,这话,也只有邵以眠敢说出口了。
跪着的三人忽而战战兢兢,心中忐忑,本以为邵以眠会一番好言相说将自己救了呢。怎的她一开口便是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三人颤抖着身子抬头看向君殇,恐他因邵以眠的话不仅不会免去三人的杖责,还会责罚邵以眠。
那叶奕姑娘本是好意,若因说错了话便被大将军责罚,三人心中自然是过意不去的。
彼时三人同时抬起头,见君殇听闻邵以眠的话之后面上并无怒色,可却也没有任何欣喜之色,那样一张英俊的面,此时面上无波,只是凝着眸子看向邵以眠。
三人将头收了回来,低下头低低的交头接耳。
“大将军并未因叶奕姑娘的话而发怒,这……”
“是啊!”
“就是!并无怒意啊!”
三人交谈一番也并未有一个所以然,不过,既然大将军并没有怒向叶奕姑娘,那么,便是好事,好事。
“哦?稍显多余?”君殇挑眉,看向邵以眠口中重复着她方才说的话,却是反问。
“是的!”顿了顿,邵以眠开口道:“叶奕知道此番话说的有些冲撞,可却是叶奕心中的真实所想。句句肺腑,绝无半句虚言。”
眸间藏着兴致盎然,心中似乎是被邵以眠为三人求情的善意所感染,君殇道:“既然如此,你且细细道来吧。即使是有些冲撞的话,本将军也不罚你!”
跪着的三人皆惊,大将军这般宽容一个人,可是史无前例?
朝向君殇欠欠身子施了一个礼,眸光婉转而定,自然是浅浅开口:“其实,在叶奕看来,自己被关入牢房五日这件事,并不全怪他们三人。叶奕身上,也有责任。那日,是自己女扮男装去书房寻君殇大哥,皆因自己的扮相太过逼真,所以才会没有被他们认出其实自己是女儿身。因不知自己是女儿身所以才将自己当做敌国奸细捉进牢房严加看管。想必他们每个人心中也都全然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小了说是为了这军中兄弟的危,为了保证那场打仗的胜利,往大了说,便也是为了我国中的黎明百姓。毕竟,小的隐患,是可以引起渲染大波的。想必他们也是考虑到了这里,才将自己捉去并严加看管的。”话毕,自是看向十穆,灵动的眸子盯上十穆的面,问道:“十穆,你们当日捉了我的想法,可如我说的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