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你既然已经死心了,为何听闻邵以眠讲完这番话会心中难过?
此时此刻,苏钰非常想将邵以眠揽入怀中好生安慰一番。自己只当是她不告而别或许是去别处采药去了,未曾想到,她这五日竟然依旧带在霍城,竟然!竟然是在霍城的牢房中。这……这是苏钰怎么也不可能想得到。
看着邵以眠面上的愤愤之色,苏钰心底爬上自责。他自责自己明明已经对邵以眠死心了,可是见邵以眠这般模样依然心痛的厉害。自责因为自己对邵以眠的不在乎,竟然将她如此忽略,以至于她人都被捉进了牢房,自己竟然还不得而知。还那般的无情,冷漠,将她所受的委屈全部漠视。
是对她太过放心了吧?知她会医、会毒、会武功。
或许,是自己这几日对她的心意变了,才让自己有这般的疏忽。
那院子里的地下牢房自己是知道的,关押的皆是一些犯了错误的士兵。邵以眠在那里被关押了五日,此番苏钰只要一想起邵以眠在牢房中吃不好睡不好整整五日,心中便针扎一般的疼。
可是……可是……
不可!不可!
心底有多难受,也只有苏钰自己知道了。可是那面上,自是不露出半分的。一双透彻见底的眸,无波。
异常平静,平静的让人没脾气,苏钰道:“既然你受了那么多的苦,便跟着我回鸣凰吧。大武已经将你住的院子收拾好了,我带你去,你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邵以眠有一瞬间的怔愣,自己方才那般冲着苏钰大吼,此番见他面上毫无怒色,平静如水。
一时间,邵以眠心口的委屈、愤怒却忽然发不出了,看上苏钰那双能映出自己身姿的眸,心中一痛,却是一瞬,又幽然而散。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何处,邵以眠冲着苏钰点了点头。
也不管邵以眠愿不愿意,苏钰拽住邵以眠衣袖的一角,像是牵着一个迷路的女娃娃,走至她身前,牵着她便走下了城墙。
城墙前方有一排杨树,一个粗壮的杨树下拴着一匹枣红色的战马。苏钰牵着邵以眠走至那战马前,先是将邵以眠扶至那战马上,自己才又跨上战马。
浑厚的一声:“驾!”
一时间尘土飞扬,两人骑马而去。
鸣凰城内,军队驻扎的院子,君殇书房所在之处,有两名士兵脚下生风奔至君殇的书房门口,却被守在书房外的两名持剑的士兵拦住。
“来者何人?”
“属下乃看守霍城牢房的头领,有要事同大将军禀告!还望通传!”
将那牢房头领挡在门口的两名士兵相视一眼,只见两人互相递了一个眼色,其中一人便转身推门进了那书房。片刻,又从那竖书房出来,冲着那门口自称是霍城牢房头领的人道:“大将军同意你进去!你且随我来吧!”
“好好!谢谢!”这边说着,脚下的步子移动,便跟着那守在门口的士兵进了书房。
将那牢房头领送进去之后,守门的士兵便出了书房,并且将门带上。
那人一进书房,看向君殇,便跪了下来,行礼道:“见过大将军,属下有要事禀报!”
书房内,君殇正在整理从霍城搬过来的兵书,见方才门口守卫禀报的那人进来了,看了他一眼,将目光又放在兵书之上,便道:“有何事?你且说吧!”
那人甚是急切,听闻君殇允许自己说了,忙道:“大将军,霍城牢房之中关押的那个奸细!不见了!”
“什么?”手中的竹简忽然握紧,君殇眉头紧皱看向地上那人,将竹简稳稳的拿在手上,稳步朝那牢房首领走来,道:“你且说说,怎的不见了?”寻了一椅子,端坐而上,凝眸看着跪在地上那人,君殇话中有几分薄怒。
好好地人有重兵把手,怎的就不见了。
“这……”这牢房头领听闻君殇话中的怒气,一时间紧张的发抖,心中忐忑,却是不得不实话实说,身子自然是又低了几分的,道:“属下,属下也不知啊!今日属下回到霍城前去查看,那守在门口的士兵倒是还好好的,可是在关押那名奸细的那件牢房门口守着的两名士兵却不知为何竟然昏倒在那牢房之内,而……而……”那牢房头领心中恐慌,这关押的敌国奸细竟然在自己重兵把守之下逃走,还打伤了自己的两名手下,这要是同大将军讲了,岂不是显得自己实在是无能,可是……借自己是个脑袋也不敢隐瞒实情啊!
“什么?你且照实了说!”君殇眉锋凌厉,威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