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邵以眠拖着步子便朝自己院子走去,跨过那拱形的院门,恍然间竟看到眼前有一只蝴蝶飞过。
恩?这边关,除了这院子,其余各处皆是寸草不生,哪里来的蝴蝶?
伸出手忙揉了揉眼睛,睁大了便去看,眼前真的有一只蝴蝶,正围着自己转。
邵以眠只觉惊讶不已,竟不由自主跟着蝴蝶飞舞。周身自原地旋转,素衣的衣摆跟着翻飞,三圈之后,邵以眠将手伸出来,掌心朝上,那蝴蝶,竟翩然飞至她的指尖。
盯着那彩色斑斓的蝴蝶不敢眨眼,邵以眠只怕下一秒它便消失不见。眸光璀璨盛满好奇,邵以眠开口问道:“蝴蝶蝴蝶,你从哪儿来?”
只见那蝴蝶在邵以眠的指尖扇动了几下翅膀,便又翩然起飞,邵以眠以为它要飞走,步子轻快紧紧的跟了上去,那蝴蝶未飞多远,在空中停了下来,像极了在等待邵以眠一般。脚下步子飞快,行至那蝴蝶停下的地方,微微仰头看着眼前翩然的姿态,邵以眠覆又将手伸了出来。
本以为蝴蝶会重新落在自己的指尖,没成想,自自己伸出手的那一刻,从蝴蝶翩然的翅膀上,便开始掉落着金色的粉末,邵以眠心中惊奇,将那粉末视如珍宝,忙伸手将那金色的粉末接住,那粉末越落越多,邵以眠隐隐的觉得手心之上似乎有一个字,被那金色的粉末堆砌而成。
仔细一看,那竟然是一个“容”字。
兀自心惊,忙抬起头看蝴蝶,可是眼前哪还有蝴蝶的影子。邵以眠端着手寻了一圈,那蝴蝶竟真的不知所踪。
寻蝴蝶寻不到,心头有些失落,脑海之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邵以眠忙看向自己的手心。
却是,自己并没有看错,手心上从蝴蝶身上掉落的金色的粉末组成的那个字是“容”。
容?
是何意思?
眸中铮亮,心底还有些难以置信。
莫非是,非容?
那这蝴蝶可是非容派来的使者?
非容……
非容……
那日自己昏迷,醒来之后非容便不见了,身上的东西自是未曾丢一件。
可是自己昏迷,绝对同非容脱不了干系。
如今非容派遣蝴蝶而来,究竟是何意思?
莫不是他在寻自己?
一时间理不清出头绪,邵以眠心中只觉得烦乱。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总觉得未曾有一件是顺应自己的心意的。
若是那蝴蝶还在,自己还有法子让那蝴蝶为自己同非容带些话,那日究竟是不是他故意下药使自己昏迷还未得知,这便是自己想问他的。自己是觉得非容不是坏人,可是……他终究是欠自己一个解释。
叹了一口气,邵以眠将手上那个“容”字握进手心,眼前便是房门,邵以眠直接推门而进。
岂料转身刚将门关上,突然觉得口鼻被人捂住,接下来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悠悠转醒,头沉的厉害,眼前仍旧是一片黑暗,邵以眠能感觉到手脚是被绑着的。微微的动了动身子,心中猜想,自己可能是被绑进一个麻袋里了。
邵以眠很费解,她自认从未得罪过谁,又怎么会被人绑架呢。这绑架自己的人,一定不可能是军中的人。他们寻我救命还来不及,怎的会绑我。
除了军队,方圆百里除了荒草就什么都没有了,到底是什么人,会潜入自己的房中绑架自己。
不对!邵以眠转念一想,除了我朝的军队,方圆百里还有敌军。
莫不是,我被敌军绑了?
可是怎么可能呢?虽说君殇大哥今日告诫自己霍城中这几日不太平,也听闻了一帧说那日城门士兵被突袭的事情,可是敌军不是都没有得逞么?
霍城城门被士兵死守着,严密的很,若真的是敌军将自己绑架来,又是怎么过了那霍城的城门呢?
难道,城中有细作?
思及此,邵以眠已然是不敢再想下去了,若是霍城城中真的有细作,那么,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邵以眠使劲动了动身子,只有手脚被绑着,嘴上却是未曾有任何堵塞之物,用头定了定麻袋口,邵以眠用尽力气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空间狭小,邵以眠喊声极大,三声过后,邵以眠只觉得自己的头更沉了,不仅如此,耳朵也嗡嗡的。
眼皮在打架,就在邵以眠快要昏过去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欲要瞌住的眸子陡然睁大,没一会儿,头顶便有亮光耀进来,忙将头使劲仰起看向光亮处,便看到一双白皙的手,接着,那双手将邵以眠身上的麻袋褪尽,并将她从地上扶起。彼时,邵以眠眼前已经完全明亮,身上的麻袋也被褪至脚踝出,只需要自己一蹦,便能从那麻袋中脱身了。
邵以眠绷紧身子,蹦了一下。
抬头间却撞上了一双兴意盎然的眸子,莫名一震,邵以眠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