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苏钰忙将邵以眠放在了床榻之上,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将面具戴上,刚站直了身子,房门便在大力之下被推开了。
“快快,热水来了!”大武一边说着,一边急急地冲着苏钰跑来。
苏钰转身迎他,接过了他手中递过来的盛满热水的盆子,将之放在了邵以眠的床边。
“叶公子,叶奕姑娘怎么样了?”因苏钰在邵以眠的床边坐着,大武不好再过去,看不见邵以眠的面,不知她现在情况如何,只好这般问苏钰。
苏钰将盆中的布帛拿在手上使劲拧干,拿着半干的布帛探身为邵以眠细细擦去额头上的薄汗。
大武担心邵以眠担心的紧,急的头上直冒火,见苏钰动作悠然半晌了仍旧未回答他,又问:“叶公子,叶奕姑娘怎么样了?”
苏钰将手中的布帛放进水中,股指分明的手将布帛翻转,待上面洗净了方才邵以眠面上的薄汗之后,拿在手上,将那布帛拧至半干,抬起头看了急的满头大汗的大武一眼,眸光微沉,顿了顿,道:“无碍。”
大武的心口陡然一送,堪堪的舒了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
将邵以眠额头上的细汗擦了个干净,将布帛丢回热水盆里,苏钰从邵以眠的床边站了起来。
大武忧心邵以眠,见苏钰离了邵以眠的床边,忙一个健步跑了过去,坐在邵以眠的床边。细细的看上邵以眠的面色,见其面色红润平和,只当是邵以眠真的无碍了。
大手抚了抚自己的额头上的因方才跑的着急而渗出来的薄汗,来回擦拭了一番,心中片刻的安心。
保护叶奕姑娘是自己的责任,只要叶奕姑娘无碍,那便是自己尽到职责了。
无意间,目光扫过邵以眠的腰身。
却在目光触及到邵以眠那盈盈一握的细腰之时,吓得立马站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指着邵以眠的腰身颤声道:“叶公子!叶公子!叶公子你快来啊!你看叶奕姑娘这是怎么了?”
方才因照料醉酒的邵以眠,苏钰费了不少的心神。此刻,坐在那红木雕花的椅子上端着一口茶水正要往嘴里送,听闻大武这么慌忙的一声又一声喊,苏钰那茶是怎么也送不进口了。
叹了一口气,一把将手中的茶杯放回桌面上,苏钰起身就来到了邵以眠的床前,目光先触及邵以眠的脸,见她并未有任何不妥,便冲着大武道:“你喊什么?叶奕姑娘不是好好地么?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
“哎呀!不好!叶奕姑娘她……叶公子,你别看叶奕姑娘的脸了,你看这儿!看这儿啊!”大武慌慌张张的指着邵以眠的腰侧,让苏钰顺着自己的手看。
当目光触及到大武指着的那处时,苏钰的瞳孔瞬间睁大,满目充斥着那团殷红,苏钰一下子跪在邵以眠的床边,一把握住邵以眠的手,冲着邵以眠急急的唤道:“叶奕,叶奕,叶奕你醒醒!”
接连二三的几声唤,若是邵以眠只是醉酒,早就睁开眼睛回答自己了。可是现在,邵以眠躺在**,面色安详,并未睁开眼。
苏钰的一颗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儿了。
心中一番悔恨,单看邵以眠这般面色安详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来她腰上有那么重的伤。
苏钰除了满心的急切之外,还有自责。
自己怎么就忘记了邵以眠的腰上还有伤呢!方才见她晕过去,以为是耍酒疯耍累了,没成想,竟是因为腰部的伤失血过多才会晕过去的。
自己真的是太大意了!太大意了!
皆因这酒,若不是今日邵以眠硬是要与那几名先锋副将喝酒,也就不会因为不胜酒力而摔倒在石凳之上,牵扯到旧伤了。
苏钰的心中既是埋怨,又是担心,眼看那邵以眠腰上的血迹越来越多,苏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疗伤救人的那一套自己根本就不会,邵以眠这个医者都已经倒下了,自己又该如何办呢?
心绪一下子如同乱麻一般。
该如何办?如何办?
大武见苏钰只是着急,却并未给出即使解救的办法,心中一阵火烧一般:“叶公子!你想什么呢?快点想想办法为叶奕姑娘止血啊!”叶奕姑娘可不能有什么事啊!要不然,着急该如何向大将军交代。
大将军这时定是在与众位将军商讨军机的事情,自己着实不好向大将军禀报此事啊!
苏钰的面上挂上愁容,摊开骨节分明的两只手,着实无奈道:“我……我不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