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手下的动作却没停,飞快的将衣服的袖子重新卷起,将衣服的下摆重新提到腰上用绳子绑住,走至假山跟前找到方才手抓脚踩的位置。只觉丹田处一阵暖流流淌,气息在胸腔里萦绕,邵以眠的脚下微微使力,人已从假山的山脚下跃至半空中,脚尖微点,身子稳稳的落在假山之上。
若非刚才大武提醒我腰上还有伤,我都快忘了这茬了。
爬山的话是一定会牵动腰伤的,可若是用轻功的话,就断然不会了。
目光紧紧盯着那泉眼处,邵以眠细细观察,可是看了半天,竟未看出个究竟。
若是从假山的正面看,定会觉得那泉眼与假山是相通的,要不然,泉水从哪里穿过假山,并顺着假山的高处留下。可邵以眠如今站在这假山的山顶,才知方才那一番论断皆是错觉。这泉眼与假山并非相通,而是在假山之内。如何这般讲,是因为,那泉眼是假山内部的一个小孔,泉水应当是自地底而来,被巨大的压力挤压导致直冲而上,而这假山正建在这直冲而上的水流之上,建造之人将那假山的正中央灌通一方小口,水流在小口底部汇集,直冲而上,在上面的泉眼处流出。
如此一来,就通顺了。
邵以眠双手一击满脸兴奋。
建造这假山的人,可真是费尽心思,巧夺天工啊。
也不枉自己带着腰伤也要上来一探究竟的心情。
心中愉悦,却忽略了脚下,邵以眠刚要运气从这假山上下来,却在双手向上微抬至胸口之时,脚下一滑,从假山上直直的摔了下去。
“啊!”突如其来让邵以眠防不胜防,这下,要惨了!不仅腰伤未愈,恐怕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定是要骨折了的。邵以眠心中盘算,这次大武肯定会将自己看的紧紧的,连房门都不会让自己再跨出一步。
大武啊!我不想连房门都出不去啊!
“咚!”
“惨了!惨了……咦?怎么一点也不疼呢?而且还,好软啊!”邵以眠连忙将眼睛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具脸。
“叶昱?”邵以眠惊道。
“恩。”叶昱回应了一声,一边将邵以眠放到地上。
重回地上的邵以眠连忙将自己的袖子、衣摆放下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抬起头看着叶昱的脸,一时间竟然什么也说不出口。按理说,自己应该道声谢谢的,可是看着眼前的人,想着平日里与他不甚交好,那简单的两个字邵以眠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眉头不自觉的搅在一起,面上满是纠结。
“谢谢的话,就不必说了!”听闻头顶如丝竹之乐交错般好听的声音,邵以眠连忙将头抬起来,因看不见叶昱面具下的那张脸,所以并不知道他说此话时的神情。
无端的,邵以眠的心底浮上一丝暖意。
可从口中说出的话,却全然变了味道:“你以为我要同你道谢啊!你别做梦了。”
苏钰一怔,摇摇头道:“叶奕,你简直不可理喻。”不想同邵以眠起过多的争执,苏钰转身欲走。
邵以眠急走两步拦在苏钰的面前,厉色道:“叶昱,你站住。”
苏钰脚下的步子果然停了,看向邵以眠的面,苏钰道:“还有何事?”
邵以眠本是要质问苏钰凭什么那般质问自己,可是无意间穿过他的脸看到了他身后那方毒日,心中一惊,口中的话却变成了:“我且问你,以你的身份,此时定是在书房同君殇大哥一起探讨军机要事吧!怎有这等工夫在这花园处闲逛,你说,是不是书房内的事情已经商量完了?”
心中疑惑邵以眠为何这般问自己,想了想,便道:“书房内的事情自是还未完,不过也快了。君殇他们几人久经沙场,不吃不喝饿上几天无妨,我初入军队,着实还没有完全适应。”顿了顿,道:“在那书房之内待的疲乏,所以出来走动走动。”
原来如此,邵以眠心中明了。目光盯上苏钰身后的毒日,一番思索之后,看着苏钰道:“这会儿你可是饿了?”
苏钰眉头轻皱,却又很快的晕散开来,冲着邵以眠点了点头。
嘴角勾起笑容,看上苏钰的脸,眸光被太阳耀着闪着金光,下一秒。拉着苏钰的手便跑起来:“走,跟我走,管你吃饱。”
苏钰来不及反应,竟就被邵以眠这么拽着跑了起来。心中费解的很,不知邵以眠这是何意,不过,苏钰顺着自己的手看向邵以眠牵着自己的手,倒一点也不讨厌这种被邵以眠牵着的感觉。
迎面撞上了急匆匆朝着这边跑过来的大武。
“叶奕姑娘,你的咳嗽好了?”大武惊奇的问。
“好了好了!”
顾不上答大武的话,邵以眠拉着苏钰丢下一句便穿过大武朝方才路过的扶桑花花海跑去。
大武站在原地一怔,心想叶奕姑娘的咳嗽这么快就好了。心中疑惑,却也紧跟着邵以眠方才离去的方踱步起来。
“叶奕姑娘,你去哪?你身上有腰伤,跑慢点!”
大武直觉自从接了大将军给的这个保护叶奕姑娘的任务,自己就变的啰嗦絮叨了许多。
邵以眠没有记错的话,扶桑花花海的地方,有一方大石桌,石桌周围围着八个石凳。
拉着苏钰,两人在石桌处站定,皆气喘吁吁。
待平稳了气息,邵以眠一把将苏钰按到了石凳上,到了句:“你且在这儿安心坐着。待会儿就有好吃的了。